天色已黑,葉尚書及夫人趕到秦王府。借著燭光,看到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晨璿。葉尚書大驚失色,葉尚書對晨璿向來是嗬護備至,短短幾日不見怎麼成這樣了。葉夫人更是淚如雨下,晨璿微微睜開眼睛。
忙著起身,葉夫人忙扶著讓躺下。晨璿不依,一定要跪下說話。拉扯後,晨璿坐在床上。晨璿說:“父親,我在秦王府這十日,秦王真的對我很好。隻是女兒福淺,自前幾日開始便夜夜做噩夢,說是近日有一劫難逃。秦王有要事在身,不得已今早離開,府醫說不能外出受風,煩請二老過來。”
葉夫人握住晨璿的手說:“你是我們的女兒,別說你尚未出嫁,即使出嫁了,有事也隨時和我們說呀。”
葉尚書出來問府醫:“敢問府醫,小女現在情況如何?”
府醫回答:“昨晚便來看了,隻當是信事推遲,吃兩副藥便好,不想今晚又加重。脈象虛弱且不穩。”
葉尚書又問:“可有生命危險?”
府醫回答:“目前看不會有危險,不過是偶感風寒,加上本身身體內有寒氣。”
葉尚書說:“小女上月不幸落入水中,可是這個影響?”
府醫馬上回答:“如此便能解釋的通,恐是上次體內寒氣被藥物壓製,但尚未清除。這次風寒,便又引出。”
葉尚書說:“有勞神醫費心費神,好好醫治小女。”
府醫說:“秦王在外特意傳信,讓老夫一直守在門口。這不屬下被褥等都帶來了,晚上就在這裏和衣而睡,定當竭盡所能。”
旁邊管家說:“秦王下午傳信,讓屬下拿著庫房鑰匙,不管什麼藥,隻要庫房有盡管拿。另外秦王請尚書大人及夫人這幾日在王府陪伴葉小姐。”
葉尚書對著遠處行李說:“謝秦王。”然後轉身回到房中。
晨璿見父親進來,又說:“父親,上次落水本就該命喪黃泉,秦王救了我一命,已經是延長了我的陽壽。今若離去,望父母各自保重,切勿悲傷。”
葉尚書馬上安慰說:“璿兒切勿思慮,府醫說隻是風寒,不日便好。秦王允許我與你母親,這幾日和你住在一起。為父在,你絕對不會出事的。”
晨璿對著葉尚書點點頭,微微一笑。
葉尚書出去,在不遠的地方背了廂房。葉夫人陪著晨璿又說了貼心的話,然後出去。晨璿想留母親同睡,隻是這是秦王寢宮,母親在這不符合規矩,便也出去休息。
剛剛父母過來,晨璿一直眼淚汪汪。現在父母離開,張嬤嬤也不發出任何聲音,整個房間安安靜靜。
晨璿突然意識到,以前經常自己鼓勵自己的話,解決問題的辦法不在於問題本身。也許可以跳出這個原來的思維,重新考慮活下來的辦法。
以前自己就想著完成原主的遺願,自己很不能理解原主為什麼認定秦王呢。現在想想不對。
首先雖然秦王冷冰冰的,對外一直聲稱身體不適,不能娶妻。但這幾日相處下來,一起吃飯、練武、賞花。秦王身體非常好,並沒有傳說中的不能娶妻,也未曾見過秦王服藥。秦王一直未表現出喜歡自己,但明顯秦王並不討厭原主。
尤其是四公主生辰那晚,秦王甚至於到了原主臥室,當時自己以為秦王是渣男、處處留情,但近日和秦王生活在一處,發現此人人品上乘。自己穿越而來便遇到秦王對自己如此不同,原主生活中也應該能感受到。也就是說並不是原主單相思,秦王也一直對原主有意?
其次是葉尚書及夫人,按照原主記憶,對原主確實是寵愛有加,但也是有底線的。在這個如此注重女子名節的時代,不說原主這些年做的種種事情,就是自己這一個月所做之事也是荒唐至極。
葉尚書卻並未阻止,默許就是允許。葉尚書及夫人似乎已經認定,原主這輩子就是跟著秦王的了。尤其是這次,葉尚書主動要求原主在秦王府住下。
還有葉尚書給自己喝的藥,現在不知道是什麼藥。自己明明身體這麼好,為何要一再囑托喝藥呢。
最後晨璿還想到醫仙,醫仙按說是世外之人,怎會口口聲聲也稱自己是王妃呢。
想到經曆的種種,晨璿突然理解原主了,這不是原主一廂情願,原主隻是不諳世事未看到這其中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