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個月,家中總是來信催促,讓晨璿回府。主要是正好五月也是晨璿生日,家人希望能夠回府一起慶生。但晨璿還是拒絕了。生日那日,聖上準備了一個蓮花玉佩送來,沒有信件和隻言片語。
6月30,天氣正熱。醫仙氣喘籲籲的跑過來,晨璿正在給藥草澆水。醫仙遞上信件,晨璿打開,信上說:“葉夫人病重,望速回。”
醫仙開口說:“你母親怕是回天乏力了。”
晨璿大驚失色,忙跟著醫仙,路上醫仙簡單的介紹了一下,說是葉夫人喝了毒藥,醫仙剛給她服用了百毒解。但醫仙趕到時,葉夫人已經毒入心脈了,百毒解恐隻能延緩幾個時辰。
兩人快速來到尚書府門前,守門人看到醫仙,忙請進。院中的下人都手忙腳亂的,不知如何是好。
晨璿穿著最樸素的灰布藥童的衣服,衣服上還有一些泥土。頭上戴著帽子,是剛剛在外澆水時,天氣炎熱遮陽用的草帽。帽子遮住了一些麵容,下人們也都沒有認出晨璿。
醫仙和晨璿趕往內室,內室門口曾琦在走來走去,曾琦看到醫仙馬上行禮,但未說話,而是幫忙打開門。似乎此時說話的時間也會耽誤治療。很明顯曾琦未認出晨璿。
內室中,葉尚書忙著在吩咐下人,催吐。
床上的葉夫人臉色煞白,身體靠在張姨娘身上。張碧姨娘原來就是葉夫人的丫鬟,隻是入京後,張碧是死活不肯嫁人,為了抬高張碧的身份,而對外稱為姨娘,這些年張碧一直深居簡出,隻是每日陪著葉夫人念念佛經,其他時間都不會出自己的小院。
此時的張姨娘已經淚眼婆娑,心疼自責之情溢於言表。
晨璿順手摘掉帽子,一下子跪到床前:“母親,母親,璿兒來了。”
葉夫人此刻抬頭看向晨璿,依舊溫婉的笑了笑:“璿兒,好美。”
與此同時,醫仙開始把脈,讓葉夫人躺下,準備開始紮針。醫仙說:“小橙子,幫你母親寬衣,老夫背對著說穴位,你來紮針。”
葉夫人說:“不用了,此次救我,我也不會苟活於世了。璿兒,璿兒,你好好的,我的璿兒好美。老爺,護璿兒一世周全。”
晨璿眼淚忍不住落下來。
晨璿說:“母親,你不要如此,母親,你不能走,你走了,璿兒怎麼辦。母親,母親。”
葉夫人摸著璿兒的臉說:“璿兒,母親早就該走了,已經多活了十幾年,夠了。讓母親走吧。”
晨璿說:“老頭,快點拿針來。”
醫仙已經把銀針遞上,葉夫人用力推開銀針,看向葉尚書:“老爺,你讓我走吧,讓我走吧。”
此時外麵來報,聖上駕到。葉尚書忙出去迎接,醫仙和晨璿馬上順著跪下。
皇上進來,晨璿隻見到一雙華麗精致的鞋子。
依舊是那麼有磁性,那麼從容不迫的聲音,隻是多了一些威嚴:“醫仙,葉夫人現在如何?”
醫仙開口說:“已經服了兩顆百毒解,尚需施針,方能解毒。”
“那為何還不施針?”
醫仙說:“葉夫人無生之意念,不願施針。”
此時已經有人拿了凳子,皇上坐下,繼續開口說:“葉夫人,你現在是一品誥命夫人,豈能拿生死為兒戲。你受了何委屈,說來朕自會做主。”
葉夫人虛弱地說:“未受委屈,隻是心願已了,不願再苟活於世。”
皇上繼續開口說:“葉亮,你可認識?”
葉夫人和葉尚書同時眼睛亮起來,皇上繼續說:“昨日鎮北王行刑前,朕去探望了,他說曾經收養過一個孩子,叫葉亮,此子現在還活著,就在北方軍營之中。朕已經派人去接,不出十日,便會到京城。”
葉夫人:“聖上,此話當真?”
皇上:“君無戲言。”
葉夫人:“醫仙,請幫我紮針祛毒。”
皇上起身,走出去。眾人恭送皇上,葉尚書也跟著出去。
一個時辰後,葉夫人紮完針,服藥睡下。醫仙先退出去,晨璿和張姨娘還在床邊守著。
葉尚書帶著兩個丫鬟進來,讓張姨娘和晨璿先去休息。晨璿剛剛一直在施針,已經快黃昏,但就早上啃了個饅頭,此時已經很累很餓,父親又強烈要求她出去休息,晨璿也不再推脫。跟著張姨娘一前一後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