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是在質疑本將軍嗎?”陸新河歪過腦袋,唇邊笑意一點點淡去。
陸新河身上的威儀霸氣有一股不可言說的壓迫感,加上他畢竟是東州軍統領,如今汴都城的穩定,二殿下是否能順利登基,全仰仗著東州軍一同守護,這讓何修靜實在不能展露太多不滿。
他麵露退怯,立刻識趣的拱手道:“下官怎麼敢質疑將軍,既是殿下旨意,那這兩名重犯就交由將軍處置了!”
說著,他手向旁一攤,讓守備軍讓出了一條通道。
“嗯。”陸新河滿意的點點頭,然後朝身後的士兵招了招手,立刻取代了守備軍,將蕭墨曜和秋楓圍在了中間。
陸新河瞧秋楓絲毫不敢懈怠的緊張模樣,轉過頭看向了蕭墨曜,見他麵龐血淚汙穢不堪,似嘲諷又似羨慕道:“郡王身邊的人各個都是忠良之輩吶!”
蕭墨曜用敏銳的目光掃了陸新河一眼,見他衝著自己意味不明的笑著,心裏瞬間湧起一抹驚異和好奇,他倒想看看蕭璟庭到底還想耍什麼花招。
於是,他對著秋楓點了點頭,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
就這樣,東州軍士兵將兩人反手綁起來,迅速帶離了詔獄。
陸新河見一切頗為順利,心頭不覺一鬆。
他立刻假裝漫不經心道:“何指揮使,人我帶走了……不過,殿下關照了……東州軍營關押郡王這件事是個重要機密,切不可讓任何人知道!詔獄這裏你還得繼續唱出空城計,下次再有自投羅網的,你可不能手軟啊……”
何修靜敢怒不敢言,隻得卑微的欠身應道:“是的,多謝將軍提點。”
…………
蕭墨曜和秋楓就這樣被陸新河一路押回了東州軍駐紮在汴都外的軍營內。
一回軍營,陸新河立刻對下手說:“給他們鬆綁吧!”
蕭墨曜用疑惑的目光望向他,難以置信的上下細細打量了一番,眼底的疑惑越來越重,眼神愈發複雜:“陸將軍這是什麼意思?”
陸新河故意佯裝漫不經心的整理著護臂,無意的瞥了他一眼:“郡王準備拿什麼感謝我?”
一旁的秋楓一頭霧水,以為陸新河又要耍什麼花招,立刻擋在了蕭墨曜麵前,寒聲道:“誰敢動我主上半根寒毛,我定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陸新河悠悠的走到秋楓麵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這裏沒人會動你主子!”說著,他將秋楓往旁一扒拉,“我有些話要與你家郡王單獨聊聊!”
秋楓睜大了眼,一雙拳頭緊緊攥著,不敢置信的看看了看陸新河,又轉頭看了看蕭墨曜。
“你先出去等著吧……”蕭墨曜深邃的黑眸讓人難以洞悉。
見狀,陸新河滿意一笑:“不愧是文韜武略膽識過人的安盛郡王,好像什麼事情都能被你看透……”
“陸將軍這一出,本王可看不透……”蕭墨曜目光悠悠的望過去,語氣從容不迫,“陸將軍平白無故放了弑君的重犯,不怕二殿下和定東侯找你麻煩?”
陸新河眸光黯沉如夜,勉強扯出一個微笑:“人生就像賭博,不冒險的人,永無前途。”
“陸將軍這話還真是有趣,明明蕭璟庭已勝券在握,你卻要把這賭注賭在我這階下囚身上,莫非……”蕭墨曜眯起了眼,目光中有一絲玩味,也有一絲探究,“莫非陸將軍想要的前途,蕭璟庭給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