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偉哥,是不是那個人,叼著卷煙的那個,把大哥打傷的?”沉汐隨手一指那邊寫標語的人。
那群人中,唯一一個嘴裏叼著煙卷的,且相貌很凶的男生。
沉汐發誓,她就是覺得這個人最凶,隨便指指,然後想再詳細打聽一下,到底是哪個不長眼的,敢動她的寶貝大哥。
結果周立偉很肯定的點點頭,“就是他,鍾山翔。”
又心有餘悸的說道,“幸好秋時擋了一下,護住了陸教授。不然,陸教授肯定會被他打出腦震蕩來。太狠了。”
這話沉汐可就一點兒也不愛聽了,什麼叫“幸好秋時擋了一下?”
你怎麼不去擋一下?敢情棒子沒打在你身上,你不痛是吧?
這人不能深交,有偽聖父的潛質。回家得告訴大哥一聲。
再說了,難道頭骨比胳膊上的骨頭硬嗎?就隻是個腦震蕩?沒準兒命都沒了。
何況,現在都是劃清界限的重要時刻,他怎麼能說,是大哥護住了陸教授呢?這一點必須要澄清。
沈小水虎了吧唧的就要擼袖子,沉汐揪住他的後衣領。
“立偉哥,我大哥說他伸胳膊的時候,很不湊巧的挨了那人一木棒,隻能說我大哥倒黴。你說是不是?”
周立偉怔了怔,“對,秋時的確有些點兒背。”
“嗯嗯,我也這麼覺得。立偉哥,再見,我和小水回家了。”沉汐擺擺手。
周立偉走遠了,沉汐又帶著小水,慢慢磨蹭到寫標語那群人附近。
兩人個頭兒都不矮,其中有人打量了他們幾眼,也沒說什麼,還以為是哪個學校過來學習經驗的。
沉汐聽了一會兒,幾個人胡扯八扯一通,又商量著一會兒去飯店吃午飯,她心裏就有數了。
“小水,走吧,咱們也去飯店吃飯,吃完了溜冰去。”
“二姐,我們不報仇啦?”傻小弟問她。
“仇當然要報,不過要分時間,地點,和場合。
剛才,你擼擼袖子就要衝,你說,你能打過他嗎?周圍還有那麼多人,肯定都要幫他的。
這就是時間,地點,場合全不對,你必輸。
收拾這種人,正麵剛,招來他的報複,簡直不要太容易。哪裏有背後下悶棍來的過癮?做事情之前,先動腦子。
再比如說,我們今天剛跟周立偉打聽完這個鍾山翔,緊接著把他收拾一頓,你說,會不會有人懷疑是我們幹的?
隻要周立偉說一句,沈秋時的弟弟妹妹來打聽過這個人,結果會怎樣呢?”
“立偉哥會告訴別人嗎?他和大哥很要好。”沈小水不解的問。
“這就是我要對你說的第二個問題。你覺得周立偉說的那一句,幸好秋時擋了一下,這句話有沒有毛病?”沉汐啟發他。
“…好像,好像他很慶幸受傷的人不是他?”沈小水想了一會兒,說道。
“這隻是一個方麵。有的人甘願以身飼虎,解救眾生。還有一種人,勸別人以身飼虎,去解救眾生。
第一種人,我們叫他聖父聖母。因為他們是真的善良。
而第二種人呢?我們叫他偽聖父,偽聖母。因為他們隻是嘴上善良,自己本人不付出,還想得到好名聲。”
沈小水想了一陣子,“二姐,立偉哥是不是偽聖父啊?”
“我沒有和他過多的接觸,不做評判。但是這個人吧,很有偽聖父的潛質,而且說話不考慮後果。
比如他剛才說,大哥保護了陸教授。這是現在能說的話嗎?不管他是有心還是無意,此人絕對不能深交,且要提防。
和別人交往,一定要長個心眼兒,不能一味的相信別人,要知道,知人知麵不知心。
有時候出賣你的人,可能就是你最好的朋友。明白了嗎?”
“明白了。”傻小子點點頭。“二姐,那我們到底怎麼報仇啊?”
“不急,再觀察兩天,看看他的活動範圍,出行有什麼規律。走,先去飯店門口等他們。”
看到他們一群人,烏泱烏泱的十來個一起過來,還把兩張桌子拚在一起吃飯。
沉汐就坐在他們旁邊桌上,點了一個紅燒鯉魚,青椒肉絲,一個雞蛋海帶湯,兩碗米飯。
姐弟倆吃著飯,一邊聽他們胡咧咧。
什麼多挖掘這些人的社會關係啦,去某某家門口貼大字報潑泔水啦,抄個底兒精光啦,等等等等。
反正就是既不說人話,也不辦人事兒。
沉汐聽得小火焰都要拱上頭頂了。這群敗類,她真的不介意多收拾幾個。
再喝一點自帶的酒,就開始說起自己喜歡的女生,她聽到鍾山翔中意的那個女生,叫方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