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慶節到了,被老陸家人惦記了整整五個月的陸海濤,終於千呼萬喚始出來。
沉汐這一日,剛從山上回來,就發現院子裏,多了一個男人,穿一身綠軍裝。
沉汐意識到,哦,這是那三個白眼狼的爹呀。
此刻,老陸家的人都坐在院子裏,飯桌上還擺著一些橘子,幾盆菜,貼的玉米麵餅子,眾人邊吃邊談笑風生,其樂融融的。
“嗷吆,闔家歡樂,是不是就多了我一個呀?”
沉汐放下背筐,陰陽怪氣的說道,“還虧得我守株待兔,得了一隻兔子,尋思給你們改善改善夥食,現在來看,大可不必。”
沉汐空間的陽台上,野雞,野兔,野山羊,已經多的有點放不開了,還有兩頭野鹿。
今天是隨手逮了一隻兔子,活蹦亂跳的,她也懶得往空間放。
陸家人這段時間,態度非常的卑微友好,她準備拿回來施舍給他們吃。
這是看見陸海濤回來,有撐腰的人了?
陸海濤皺了皺眉頭,看來,這就是他那個小媳婦兒了。和家裏人說的沒什麼兩樣,這態度是挺囂張。
“既然回來了,就趕緊來吃飯吧。沒得一大家子人,都等著你一個。”他淡淡的說道。
“我沒讓你們等我,我就問問,給我留飯了沒有?”
幾個妯娌的目光,都避著她。
沉汐嗤笑一聲,一家子的口水菜,她稀得吃才怪。
她從筐裏提嘍出那隻兔子,當著眾人的麵,哢嚓一聲擰斷了脖子,隨即開膛破肚,剝皮。
她把兔子切塊,很快引火燒灶,燜一鍋紅燒兔肉,香氣撲鼻。
陸海濤的神色晦暗不明。下午一回到家裏,三個孩子撲上來親熱一番,就開始哭訴,說後娘對他們一點都不好。
這個丫頭,比六年前瘦幹巴的樣子,長開了不少。
頭發烏黑發亮,很完美的鵝蛋臉型,一張小臉小巧精致,臉部線條流暢,五官比例協調。
美中不足,就是臉色黑黃。如果忽略了膚色,當真是一個美人坯子。
陸海濤把沉汐的這種變化,完全當做是進了他們老陸家的功勞。
他走到灶間,用責備的語氣說道,“你怎麼這麼不懂事?今天晚上的飯菜已經夠豐盛。兔子就不能留到明天吃嗎?
我聽說你這段時間,在家裏的表現很不好,不管孩子,也不尊敬老人……”
“你他喵的算個屁呀!”沉汐站起身來,當胸一腳,把他踢出二裏地。
“我特莫不說話,你逼逼賴賴的還沒完了是吧?”
她把菜刀旋在手裏,舞的虎虎生風,看向老陸頭,“他爺,你給你們老二說明白,我這段時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說。”
說完她把菜刀插在案板上,厚厚的菜板頓時一裂兩半。
“最好想清楚了再說,反正我光腳不怕穿鞋的,說破大天我也不帶怕的。”
瑪德,還爹味十足的想來教訓她,配鑰匙麼?配幾把。
老陸頭吧嗒了兩口煙,“老二,你也不能偏聽偏信幾個孩子的話,老二媳婦她……”吧啦吧啦……
他爹的話,陸海濤似聽非聽。
他還沉浸在這個小女人的當胸一腳裏。這爆發力,這速度快的,令他反應不及。
隨即而來的,就是深深的羞恥。當著老陸家這麼多人的麵,他被這個小女人教訓了。
他冷著臉站起來,“孩子還小,不對的地方可以批評教育。你的做法就正確嗎?”
“陸海濤,你的孩子,就留著你批評教育吧,勸你明天趕緊去打離婚報告,這老陸家,我伺候不起。”
沉汐去自己房間,拿出一個砂鍋來,把一鍋兔肉裝的滿滿當當,端回房間,連一滴湯都沒剩下。
陸海濤晃了晃腦袋,確定自己並沒有幻聽。
“你說,你要跟我離婚?”他跟了進來,不敢相信的問。
”沒錯,離婚,離婚,離婚,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沉汐一邊吃著兔肉,一邊笑語盈盈的說道。
“陸海濤,我在你們老陸家,辛辛苦苦的伺候著一大家子,沒得到你一句感謝話。
你是不是還覺得,這是理所應當的?你出錢,我出力。
你每個月郵回來的錢,我隻有兩塊錢的支配權。
這兩塊錢,還全是花在那三個白眼狼身上。
他們為了讓杜老師當他們的後媽,不惜詛咒我死。
這樣的家,你說我有必要待下去嗎?
你呢?不分青紅皂白,回來就想教訓我。我就問你,你有什麼資格?
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就因為他們是你的孩子,所以他們的話,你完全信了,你甚至都不來問我一句。
我很懷疑,在部隊那個大熔爐裏,你是如何做到連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