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界大比顯然要比一月前的入門大比要盛大的多。
入門大比隻是好些個格外有名氣的宗門來到千山城招收弟子,但修真界大比則有來自天南海北的修士甚至是妖族來參加。
無論是散修還是宗門弟子都希望能在這場盛事中一舉成名。
修真界大比以修為分組,金丹期及以下為一組,元嬰期到練虛期為一組。
少有練虛期以上的大能願意參加這樣的比賽,於是往上沒再分組。
鍾無名禦劍趕到無極宗時,裏麵廣闊的演武台已經來了不少人,她兜兜轉轉才找到簽到的地點。
記名的那位弟子看來也是寫人名寫得煩了,頭都不抬問道:“什麼門派,什麼名字?”
鍾無名:“無上門,鍾無名。”
那弟子猛地就抬起頭來,露出驚訝的神色。
鍾無名仍是那一襲金竹黑袍,青絲半束,容顏傾世,在陽光下白得耀眼,那雙桃花眼帶著絲絲笑意。
一把金龍纏柄的劍背於身後,整個人身形頎長,係緊的腰帶顯出勁瘦有力的腰,有些清瘦的身子下好似隱藏著驚人的爆發力。
這是一個近日來常常出現在他們話題裏的人物,他在刻影石已經見過這個身影無數次。
他至今不能忘懷當時看到鍾無名那一劍內心的激昂,讓他明白螢燭末光尚能與日月爭輝,塵霧之微也能與山海相較。
這位記名的弟子沒想到自己竟然能在這裏見到鍾無名。
他一下就漲紅了臉,在寫鍾無名名字的時候連手都在緊張地顫抖。
最後鼓起勇氣結結巴巴地朝鍾無名道:“您能給我簽個名嗎?”
鍾無名莫名想起之前的方巽,倒是謹慎了些:“你要我簽多少?”
“一個就行,一個就可以了!”那弟子生怕鍾無名不答應,連聲說道,而後拿出一張繡著鴛鴦的手帕遞了過去。
鍾無名看著這鴛鴦戲水圖,愣了一瞬:“道友這是已經有道侶了?”
她要是在這帕子上簽了名,他道侶不會以為他紅杏出牆了吧,這可不大好。
這弟子臉又紅了大半:“我在修道前便娶了妻子,我們都很敬仰您。”
看來他妻子還是個凡人,這個弟子倒是個負責的。
“叫我鍾無名就成。”鍾無名拿起他桌上的毛筆刷刷寫下自己的名字,鐵畫銀鉤,入木三分,字字鋒銳。
她開玩笑道:“別把我這名字掛在家門口當門神就都好說。”
記名弟子也被鍾無名這玩笑話驅散了幾分緊張,站起身來朝鍾無名行禮:“祝道友仙途順遂。”
鍾無名也回了禮:“道友亦是。”
再進到演武場時,現場的長老和不少宗主都入了座,迦樓羅等了好一會兒才見到鍾無名慢悠悠的身影。
他腦門上的青筋沒忍住抽了抽,沒好氣地衝她道:“你是坐蝸牛來的?”
鍾無名攤了攤手,神色無辜,被他拽向無極道人身旁的座位。
無極道人的座位位於無極宗宗主的右首,他一早便到了場,臉上神情肅穆,不怒自威。
他下麵坐了謝尋幽和林無愁,還剩兩個位置,多的一個是特意為鍾無名留的。
鍾無名見到自己有錢的師伯,那叫一個親切,舉起爪子遠遠地就朝無極道人揮手:“師伯好久不見!”
無極道人朝她點了點頭。
鍾無名隨後落座在謝尋幽和迦樓羅中間。
不少人都朝鍾無名這邊隱晦地看了過來,紛紛猜測起鍾無名同無極道人的關係。
鍾無名倒是沒管這些打量的視線,看向一旁的謝尋幽。
謝尋幽看起來氣色好了不少,臉上多了幾分血色,如月白袍襯得他風致獨絕,日光映得他像是一彎泠泠的湖水,浮動粼粼微光,溫柔又明淨。
鍾無名掏出一碟桃花糕,遞到謝尋幽麵前:“尋幽,你要不要嚐嚐,很甜。”
鍾無名之前跟著謝尋幽調查的時候,將他拉進過酒樓,點了不少菜,謝尋幽隻動過一堆菜裏唯一的甜品,那時鍾無名就猜到謝尋幽大概嗜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