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
鍾無名一揮手將桌上的酒壺全都掀了下去!
陶製的酒壺砸在地上片片碎裂開來,清冽的酒液灑在地上發出一股醉人的香氣。
謝尋幽還沒反應過來,突然被鍾無名單手攥住兩個手腕,高舉過頭後壓在了桌上。
桌上還灑有酒液,沾上了謝尋幽披散下來的三千青絲。
桌子很矮,謝尋幽被鍾無名緊緊抵在這張矮桌上,腰磕在桌子的邊緣。四周因為沒有點燈的緣故暗得很,在黑暗的視野中,人的感官往往會靈敏不少。
謝尋幽被抵得有些難受,又聽見鍾無名的呼吸聲愈來愈沉重,他抿了抿唇,忍住羞意輕聲喊:“……無名?”
鍾無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沒有說話。
但是下一秒——她用空出來的一隻手扯開了謝尋幽的衣襟,而後低頭一口咬在他的肩上!
謝尋幽悶哼一聲。
鍾無名沒舍得用多大力氣來咬,但還是在謝尋幽白膩的肩上留下一個明顯的咬痕。
過了一會她才鬆了嘴抬起頭來,謝尋幽喘著氣,看清了她那極具攻擊性的眼神。
鍾無名隨後鬆開了對謝尋幽的鉗製,她直起腰來。
謝尋幽呼吸急促,有些軟了的手臂微顫著撐在桌上,仰起臉來看鍾無名——她神情意外的淡漠,碎發淩亂垂在額前,黑夜裏的一雙眼眸如虎如豹,像是個無情的獵手。
而謝尋幽成為了她掉入陷阱的獵物。
謝尋幽的衣襟散落大半,肩上留著印記,但凡肌膚裸露出來的地方都泛上了一層緋色。可鍾無名除了頭發亂上幾分,幾乎沒有什麼其他的反應。
許是外頭風太大雨太密,那雙眼一直冷到了謝尋幽心裏。
他攥著桌子邊沿的手緊了緊,心直直往下沉。
忽而一道銀雷劈下,短暫照亮了整個房間,謝尋幽看見鍾無名的眼眸裏泛起金光,他還沒來得及細看,震耳欲聾的雷聲便在不遠處炸了開來。
這落雷劈得太近,以至於房間的地板和窗戶都震顫起來。
但這一切都沒有持續多久,一個突然展開的結界隔絕了外界的一切,謝尋幽聽見鍾無名喊了一聲:“謝尋幽。”
她從來沒用過這樣的語氣喊過他,即使是他們第一次相遇的時候。
謝尋幽抬頭看向鍾無名,她渾身散發出來的壓迫感越來越重,那雙桃花眼變成了一對純粹的金瞳,細看之下像是有耀金色的液體於眸中流轉。
鍾無名此時看起來既陌生卻又熟悉,甚至逐漸向謝尋幽夢裏的“鍾無名”靠攏。
她再度抵了上來。
鍾無名開了口:“我無父無母,在外流浪的時候除了殺人放火,幹過的壞事數不勝數,偷過東西也害死過人。”
“我天煞孤星還生性淡漠,在我身邊的人很多都沒有什麼好下場,這雙手也沾了太多的血。死的人無論是誰,我一滴淚都不會掉。”
“我行事狠毒還自私自利,與我有仇的人就算是用這一口牙也要將他撕咬致死,其餘的事,我無利而不起早。”
鍾無名猛地朝謝尋幽壓將過來,臉幾乎要貼上他的。
她冷聲問:“即便是這樣,你還願意勾.引我,還願意——來愛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