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把頭頂騎著掃帚的師弟拽了下來,拎起掃帚就敲了他一記,“拿著這把掃帚給我把方圓一裏都給掃幹淨!”

師弟被這麼一敲還有點迷糊,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當即來了一句:“你誰啊!”

結果定睛一看是大師兄,嚇得連忙溜了,乖乖到一旁掃地去。

煉器宗的弟子們就這樣被白若離一個個揪出來,像是鵪鶉一樣挨訓,而後都麻溜的滾去修繕建築,不敢有任何怨言。

白若離看著師弟師妹們的背影,歎了一口氣:“見笑了。”

謝尋幽掃視了一眼,疑惑道:“貴宗門的長老們呢?”

白若離歎了一聲:“此事說來話長。”

他抬頭看了看黯淡下去的天色,黑夜向他們合攏而來,也沒有要繼續說下去的意願,隻道:“現在也是傍晚了,不妨去我們膳堂吃個晚食,之後我再為你們安排居所可好?”

鍾無名點頭應好。

晚上時分,鍾無名的居所離謝尋幽的有些遠,她到峰頂上看了好一會繁星綴滿的夜空,而後走到了謝尋幽的住所處。

鍾無名不愛走正門,喜歡從窗戶跳進來。謝尋幽有次問過她這麼做的緣由,這不著調的家夥給了個不著調的理由:因為她感覺從窗戶溜進來時,有種偷情的刺激感。

“采花大盜”鍾無名再次從窗戶外跳進來,見到自家謝大美人正端正的盤坐在書桌前翻看著一本陣法。

墨發柔順的披散下來,眉眼在暖黃的燭光下顯得柔美極了,看得鍾無名莫名有些口幹舌燥。

戲本裏頭總愛寫書生遇上狐狸精的橋段。謝尋幽明明端坐著翻閱書籍,一派書生氣度,可他抬眼望過來的瞬間,鍾無名覺得他才是故事裏頭的狐狸精。

紅唇點絳,見到鍾無名的時候,嘴角會無意識的勾起一點,眉眼彎彎,橄欖色的眸子裏映著溫暖的火光。

鍾無名繞到他身後,讓他整個人都坐到她的懷裏,一手扣住他的腰,另一手往上不老實的摸了一把又一把。

而後細密的吻落在謝尋幽的頸項和側臉上,直把他眸中親出了水意,手裏頭的陣法典籍也鬆了開來。

謝尋幽有些害羞,抓住了她那隻亂動的手,“……別鬧。”

鍾無名頭埋在他頸後,濕熱的氣息一股股打在謝尋幽敏感的皮膚上,她聞言抬頭。

“阿幽,你剛剛說什麼?”

謝尋幽這時卻不出聲了,他耳尖很紅,牽起鍾無名那隻作亂的手吻了一口,默許她所作的一切。

他能感受到身後的人呼吸急促了些,腰上扣著的手也收緊了,而後脖子上傳來一陣刺痛——鍾無名咬了他一口。

過了好一陣,謝尋幽薄汗淋淋,視線投向後頭的床榻,他輕輕推了鍾無名一把,“去上麵,不想在這裏了。”

鍾無名被他勾得丟了魂,橫抱著他上了床榻。

次日清晨,謝尋幽醒來的時候便發現鍾無名已經離開了,她離開的時候還將謝尋幽用被子裹得嚴嚴實實。

謝尋幽從被窩裏探出毛茸茸的頭來,盯了一會旁邊那個空蕩蕩的位置,隨即起身。

結果他坐直身體的時候,腿上碰到了有棱角的東西,倒像是一本書。

他掀開被子,果不其然看到了一本書籍,但是沒有封麵。

謝尋幽尋思著可能是無名一不小心落在這裏的,拿起來隨手翻看了一下。

而後,“吧嗒”一聲,這書籍便從他的手裏掉落,砸到了軟綿綿的錦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