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寧豈能不知道這小子心中所想，笑道：“你是想說師父殺人了？”
江滇點點頭，但卻怕自己說錯話把師父惹生氣。
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顧寧淡淡一笑：“放心吧，把自己心中的想法說出來，師父不會怪你。”
江滇點點頭，這才開口：“師父，是丁凱想殺我，但您斬殺……。”
說到這，江滇再也不敢繼續往下說，而是看向顧寧有沒有生氣。
而顧寧並沒有生氣，反而是接過他的話：“你是想說我斬殺他爺爺和那人是不是有些過了？”
江滇隻能是硬著頭皮點點頭。
顧寧也知道他會這麼問，但並沒有回答他，而是反問道：“你覺得幹我們這一行的，殺一個普通人簡單嗎？”
聞言，江滇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隻能是實話實說：“簡單。”
幹他們這一行的，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殺死一個普通人。
見江滇回答，顧寧又詢問道：“那你覺得那丁凱有沒有殺過普通人？”
此話一出，江滇當場亞麻呆住。
因為他不知道如何回答。
丁凱想殺自己是事實，但他有沒有殺過普通人，這就無從得知了。
見江滇沉默下來，顧寧這才接著說道：“我們掌握的法術想殺普通人很容易，甚至隻需要隨便施個法便可以輕鬆殺死一個人，所以很多人寧可失傳，也不絕不誤傳。”
“教一人很容易，但教好一個人很難，那小子小小年紀便心狠手辣，若沒有殺過普通人，這可能嗎？”
丁凱這個年紀便敢對同行下手。
這是要多大的勇氣。
人都會選擇比自己弱的對象下殺手。
而丁凱敢對江滇下手，若他之前沒有殺過人，這是根本不可能的。
當然，這並不是重點。
顧寧看向江滇，語氣嚴肅：“小江子，這江湖並不是普通人的世界，但你踏入這一行開始，便意味著和普通的人生徹底告別，所以師父今天告訴你為師之道。”
“當你收了一個徒弟，就意味著你要對他負責，若你徒弟為人本分老實，你這個師父自然沒事，若你徒弟是大奸大惡之人，那你這個做師父的，就必須與他同責。”
這教徒弟就如同你把槍交給他。
若你徒弟隻用這槍殺壞人，那你這個師父自然沒事。
但若是你徒弟用這槍濫殺無辜呢？
你這個師父有責任嗎？
所以幹他們這一行的，最看中的並不是天賦，而是人品。
不但是幹他們這一行的，哪怕是教武術的師父也一樣。
寧可失傳，不可誤傳。
這並不是一句空穴來風的話。
說到這，顧寧又盯著江滇，表情嚴肅，緩緩說道：“小江子，為師不指望你能斬妖除魔造福蒼生，但也絕對不能濫用法術，濫殺無辜。”
“若你之後走向邪途，為師定會親自清理門戶！”
見顧寧如此嚴肅，江滇咽了口唾沫，鄭重的點點頭：“徒兒定不會辜負師傅的教誨。”
顧寧點點頭，臉上露出笑容：“當然，師父是相信你的為人的。”
自己這徒弟雖然天賦一般，長得黑了那麼億點，但為人憨厚老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