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群理解的不多，但神沒說話，於是他也沉默了。
男孩兒一個字都沒理解，而且他還是個孩子，於是他啊？出了聲。
“他說他不去。”
斯諾仰頭注視著俯瞰他們的神明。
一隻手輕輕搭在男孩兒的頭上，在這個冰冷且壓抑的時候，男孩兒永遠的記住了這隻手的溫度。
狼裔的神明沒有說話，看起來高冷極了。
那個陌生的小女孩替祂開口。
“他是狼裔，他屬於狼群，這不是他願不願意能改變的。”
“可是我想聽聽他自己的想法唉~~”
以本體出現在狼裔的神明為男孩兒精心準備的夢境中的斯諾沒有五官的霧首猛地探向這個滿臉冷淡的小女孩兒。
“你覺得呢？”
女孩兒不自覺地退回了幾步，這個霧首的怪人靠過來的時候，她竟然感覺到了，畏懼。
這不正常，狼群不該有任何感情。
她下意識地想要抬頭，她需要神明的指引。
可是斯諾的聲音又一次響起。
“我問的是你，不是天上的那個。”
“告訴我，狼靈，你的意見是什麼？”
狼靈？！
狼靈不就是天上那位嗎？
男孩兒驚愕地抬頭望向麵前的女孩兒。
可是女孩兒臉上的驚愕不比他少，她不單單驚愕於斯諾一語道破了狼裔神明的秘密，更驚愕於自己的情緒在變得越發明顯。
她的身體在漸漸麻木，她，變成了祂。
“我也是這麼覺得，朋友。”
女孩的聲音變成了斯諾熟悉的聲音，那位雖然隻見過兩次，卻深愛著祂的子嗣們的狼靈。
男孩兒的情緒有些混亂。
這個剛剛偽裝成她妹妹的女孩兒，似乎又變成了別的什麼？
她，甚至說祂，正一臉慈愛且哀傷地注視著自己。
那是真實的，不加任何掩飾的。
斯諾上前給了女孩兒模樣的狼靈一個淺淺的擁抱。
然後他抬起頭，望向從剛才起就保持沉默的狼裔神明。
“現在，兩票對一票了。”
神明是絕對理性的，祂一切的憤怒，不滿或者別的什麼情緒都是為了最終目的的達成。
無論是放任太陽的信徒屠殺狼裔。
還是製造夢境試圖阻止斯諾幹涉自己的計劃。
這一切都是出於理性的一種嚐試，他不會想著做沒有任何勝算的事情。
比如對抗一位或許比自己更強的存在與另一個自己的聯手。
他知道，木已成舟。
漫天不定數的眼睛重新變回繁星的模樣，一匹如星夜化身的巨狼站在了斯諾與狼靈的身旁。
祂們不約而同地將視線投向本次時間的核心。
“所以，你的名字是什麼？”
狼裔的神明看了一眼突然詢問男孩兒名字的斯諾，眼中不解。
狼靈微微一笑，期待地望向男孩兒。
被三位神明或者神明般的存在一同注視的男孩兒此刻心底卻出奇的平靜。
他抬起頭，與眼含期待的狼靈對視，因為此刻隻有祂是看著他的，斯諾沒有眼睛，而神明在看著斯諾。
“丹。”
“我是血塗狼旗之子，我的名字是，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