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克!”
靠在櫃子睡去的江南被叫聲驚醒,光是聽著這個人的聲音他腦中自然而然浮現了一個尖酸又刻薄形象。
江南搖了搖頭,回想起昨夜麥克騎馬帶江南回到了他所在的農場,在他醒來時下了一場暴風雨,於是兩人倉促間躲進了麥克的小屋。
突然來臨的暴風雨幾乎都要把這間老破小屋卷上天了,頂住了被風吹下的橫梁,那邊的窗戶又被風吹得炸裂,得虧江南抬起櫃子將窗戶堵住,不然第二天這裏就是一塊廢墟。
“伊森,你在這待一會不要亂走,我一會就回來。”麥克晃了晃腦袋站起身來說道。
“都說了,我叫江南,傻老頭。”江南無奈的說道,他至少還記得自己的名字,還有他來自地球。
麥克像是沒聽見一樣走出小屋,江南嘖了一聲,這個老頭精神狀態絕對有問題,昨晚一直在講過去的事情,企圖讓江南恢複不存在的記憶。
算了不去想他了,江南低頭看向自己的手,讓他在意的是昨天的那片奇異空間,當他衝向天空的巨大生物時,對方產生了極度恐慌的情緒,根本沒等江南打中他,江南就醒了。
而江南開始這麼回憶時,有一種脖子被慢慢套上繩索的感覺隱隱出現,於是趕緊用清水洗了洗臉,這同時也將腦中的雜念一同洗去,他覺得這大概是對方的一種能力,在搞明白怎麼反製之前,他不想再碰見那家夥了。
洗幹淨臉後,江南順帶用劣質的鏡子觀察了一下自己,一張陌生而又英俊的麵孔反射在鏡中,劍眉星目,鼻梁高挺,唇線清晰,還有棱角分明的臉龐都賦予他一種英勇的氣質,而右眼下方的淚痣又為他的堅毅中又添加了一抹極具魅惑的溫柔。
“這老頭肯定在做白日夢。”江南斷定道,就算麥克回到年輕的時期也和這張臉一點都不像。
由於昨天暴風雨的緣故,直到現在江南才好好看清這裏的全貌,一個櫃子,一張床,還有一個堆滿雜物的壁爐,江南看了一眼他搬到窗口擋風的那個櫃子,麥克老頭應該是有些雕刻的愛好,櫃子上麵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木質動物飾品,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擺弄了一下上麵的小物件,江南很快失去了興趣,徑直走向門口想去外麵看看。
“嘎吱。”江南伸出手想拉開門,門卻自己打開了。
“伊森。”麥克站在外邊臉上露出了複雜的神色,他頓了一下說:“唐納德先生要見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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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克和江南在門外等候了一會,直到裏麵傳來聲音,才走進房間。
唐納德正坐在房間中央大木桌的旁邊,桌上擺著已經展開的羊皮紙,還有一些賬本,布萊恩靜靜地站在他的旁邊,顯然這是唐納德平常處理日常事務的書房。
這間房間的所有牆壁都鋪著精美的掛毯,掛毯上描繪著戰爭與農牧的場景,再往旁邊是一個壁爐,上麵用刷了漆麵的木板做成壁爐的框架,使用的木材原料依稀能聞到上麵散發出的某種香味,還有邊角的框架都用上鍍金的金屬包了邊,看起來無比奢華。
江南對房間觀察的舉動被唐納德看在眼裏,後者也沒有說什麼,微笑著請江南坐上他對麵唯一的一把椅子,麥克則站在江南的身後不遠處。
“你叫什麼名字?”唐納德說道。
“他叫伊森。”麥克說道。
江南一臉別扭的轉頭看了一下麥克後說道:“我叫江南。”
“算了,叫什麼都好。”唐納德點燃煙鬥後吐了一口煙圈:“看看這個。”
一個皮質賬本被丟到江南麵前的桌子上,江南翻看了一下又丟了回去,上麵寫的什麼玩意一個都不認識。
“哈哈。”唐納德見狀眉頭一揚笑了兩聲,招呼了布萊恩上前解釋。
根據布萊恩的描述,為了救助江南,麥克遺失了一輛貨運馬車,67金幣,兩匹拉車用的品種馬,28金幣,農場所需貨物,22金幣,總計是121金幣。
“為什麼是兩匹?”江南奇怪的問道,他明明還記得昨天麥克帶他逃跑時還騎著一匹馬呢。
“一匹死亡,一匹在附近林場找到了。”布萊恩推了推眼鏡又道:“它還活著,但治病的費用得算在你們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