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冰涼如玉的念珠貼在臉頰上的時候,蔣容容瞬間打了個冷顫,再配上這吊兒郎當的說話語氣,她暗道一聲晦氣,怎麼就偏偏遇上這人了?
“怎麼不說話呀小美人?是在害羞?”
感覺到有灼熱的呼吸靠近,蔣容容下意識偏首,躲開了帝家小公子的蓄意接近,冷聲道:“還請公子自重,我是定了親的。”
也許是被蔣容容臉上那明晃晃的嫌棄之色給刺激到了,帝家小公子收起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態度,冷下臉來,眸子裏的警告震懾之意無比強烈。
“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帝家小公子一把捏住蔣容容的臉,逼迫她看向自己,“要是不想跟你那個短命的娘一樣,就乖乖嫁進我帝家來。趁著小爺我現在對你還有幾分興趣,勉強能讓你當個正室,要是你一味反抗,惹怒了我,怕是隻能做妾了。”
“癡人說夢!”
蔣容容一口咬在帝家小公子的虎口上,疼得他齜牙咧嘴地收回手,怒目而視。
“你可真是……夠牙尖嘴利的哈!”帝家小公子咬牙切齒地盯著蔣容容,一個字兒一個字兒地往外蹦,眼底的笑意轉而被怒火取代。
他跨步上前,一揚手,那巴掌還沒落下來,就被人攔住了。
蔣容容那抬起一半還未踹出去的腿也隨之放了下來。
“帝文灝公子這架勢,是想對在下的未婚妻下手嗎?”
姍姍來遲的鍾朗玉輕巧地捏住了帝文灝的手腕,那一臉雲淡風輕的模樣,看著像是沒用什麼力似的。
“你的未婚妻?”帝文灝眉毛一挑,挑釁意味十足,“也不盡然吧?我帝家想要得到的東西,從來就沒有失過手。”
帝文灝隨之把目光轉向蔣容容,“她,遲早會進我帝家大門。”
蔣容容都快被這人的厚臉皮以及那些大言不慚給氣笑了,什麼人呐真是。
不過這帝家究竟是個什麼存在,怎麼感覺勢力很大的樣子,而且他方才提到了她的親娘,總感覺她娘的死跟帝家有絲絲縷縷的關係。
“鍾某會如約迎娶蔣姑娘的。”鍾朗玉語氣堅定,目光堅毅。
帝文灝剛想反駁一句,突然感覺那被捏住的手腕傳來一陣劇痛,仿佛腕骨碎裂一般。
他低聲痛呼,剛想揮動另一隻手去揍鍾朗玉,腰間一股重力襲來,隨後他整個人倒飛了出去。
蔣容容拍了拍手,雲淡風輕地收回剛剛猛踹帝文灝一腳的腿,神情恣意且張揚,“想動手打鍾朗玉?那也得問我同不同意!”
從小不精通武藝一道的帝文灝見自己在兩人手裏討不了好,一把撿起掉落在地上的念珠,起身就往村外走,頭都不帶回一下的。
看著帝文灝有些狼狽的背影,蔣容容難得地扯出個笑臉來,轉頭迎麵對上了鍾朗玉那張寫滿了擔憂的臉。
“我回去就讓讓母親盡早安排成親事宜,隻要成了親,我就能時時刻刻保護你了。”
“保護?”蔣容容眼尖地發現鍾朗玉的耳尖有些泛紅。
“是的,我一定能保護好你的,不讓你像……”
鍾朗玉頓時收了聲。
直覺告訴蔣容容,他那未出口的半句話,應該跟她那早死的娘有關。
“像誰?”
鍾朗玉沒吭聲,目光轉向了別處,半晌轉過頭來,鄭重其事道:“如果你想好好活著,那就離帝家的人遠一點,還有,別再執著你母親的死亡真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