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緩了緩思緒繼續說道:“一個有品階的妃子身邊居然有啞巴,而且還是習武的,柳昭儀嫌這事丟人一直在外也不肯說,我們這些做奴婢的看到其他奴婢的這般慘樣,心下自然懷疑是不是給我們的震懾,自然也就更不敢說了。”
這番話,三分真,七分假。
真是因為不敢說,假卻不是因為不敢說,而是那些丫鬟每天都在檢查他們。
也就自己仗著年老位份高,敢跟他們叫板,而柳昭儀自然樂得那些啞巴吃癟,一直站在自己這邊,這也間接得養大了自己的心。
小芒有些不明白,她問道:“為什麼會這樣?”
嬤嬤道:“這也是我們疑惑的,皇上和皇後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議論皇上皇後是死罪,她已經說的夠多了,對得起手上的這個金簪。
而這些,也是給小芒提個醒,你家主子要動柳昭儀可得掂量掂量。
她將金簪放在懷裏小心的掩好,倆個月的相處,對待小芒也有些真心,便勸阻道:“左右柳昭儀也活不了多久了?何必在意這一時呢?”
小芒恨恨的說:“我們娘娘已經等的夠久了!”
唐芷煙瞪大了眼睛。
可憐見的,她雖明裏暗裏看著不是什麼好東西,實則心地善良,在家裏也不曾責罵奴仆,現如今一個宮裏的奴仆都把生死看的如此淡。
在看到嬤嬤有些泛冷的眼神,小芒才發覺自己說錯了話。
她拉著嬤嬤的手,漲紅了臉:“我剛剛亂說的,嬤嬤不要介懷。”
嬤嬤冷冷的把手抽出來,皮笑肉不笑道:“小芒姑娘打的好算盤,不說別的就說柳昭儀如今身邊都是人,該如何下手小芒姑娘可曾想過?”
嬤嬤的反問讓小芒怔住,可一想到自己的毒。
小芒拉著嬤嬤的手,眼淚啪嗒啪嗒的掉,嬤嬤使勁拽了幾次都沒拽掉。
小芒哭著說:“我這也是沒辦法,孫主子看著和善,實際哪裏把我們當人看過,若不是迫不得已,誰願意在刀刃上舔血。”
小芒把自己袖口拉開,手臂上全是因為發癢的抓痕,密密麻麻的全部都在自己的手臂上。
嬤嬤被看的驚住了,可細一看這不像是毆打的,更像是抓痕?
小芒發下手臂,哭的淒慘:“這是主子給我下的藥粉,一到晚上便會奇癢難忍,我這也是沒辦法,嬤嬤你救救我吧,小芒給你磕頭了。”
說著,便要下跪。
嬤嬤哪裏能讓她下跪,否則自己成了什麼人了?
這要是被過路的人看到,自己怎麼解釋的清楚?
嬤嬤攙扶起小芒,盡力避開了剛剛自己手抓的位置,雖然於心不忍,卻也沒蠢到聖母心泛濫。
她輕聲問道:“你想我如何幫?”
小芒忙說:“風信子粉。”
嬤嬤喃喃自語,皺著眉說:“風信子粉?”
“對。”小芒一聽這事有戲,也不哭了。
立馬順勢站起來,雙眼迸發出希翼:“現如今柳昭儀的身體根本撐不了多久,我們隻要將風信子粉灑在柳昭儀的飯菜裏或者是空氣中,隻要她吸食了便會咳嗽,到時候...嬤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