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深夜(1 / 1)

深夜。

沈宜君來到林青鸞住所。

安君去軍營的時間已經定下,來年10月,沈宜君最終軟了心腸,過完五歲生辰再說。

林青鸞抱著安君,笑得溫婉:“叫母後。”

“母後。”沈安君叫的軟軟糯糯。

伸手從林青鸞懷抱裏出來,伸出手大聲叫:“父王。”

林青鸞轉過身子,沈宜君自然而然的抱著沈安君,刮刮他的鼻子:“想父王了嗎?”

“想了!”沈安君點點頭,抱著沈宜君用林青鸞能聽得到的聲音小聲說道:“母後也想了。”

林青鸞:“.......”

沈宜君挑了挑眉,哦了一聲,不去問一臉平靜的林青鸞,看向自家兒子那心虛的表情,笑問:“怎麼想的?”

沈安君搖著腦袋跳下來,沈宜君連忙攔住怕自家兒子掉下來,待沈安君穩當的掉落下來後,沈宜君放開了手。

林青鸞看著站的穩穩當當的沈安君,問道:“他學武了?”

“紮馬步而已,算不得學武。”

林青鸞不再作聲,如果沈安君必須入軍營,現在吃點苦不算什麼,沈宜君安排的軍營裏麵可不管你是誰的兒子而有所優待。

他若想在軍營裏麵闖出來,自身還是要下一番功夫。

沈宜君從門椅處走進來,坐到矮腳椅上,林青鸞不知從哪裏聽到的民間傳聞,給自家兒子做了個矮矮的凳子,人能剛好卡進去,還能拖著走。

沈安君玩的不亦樂乎。

林青鸞抱著兒子,也不管自家兒子能不能聽得懂,能不能聽,放開了說:“榮家怎麼樣了?”

沈安君眼軲轆轉了轉,當聽不到繼續在椅子上玩撥浪鼓。

沈宜君好笑的拍了一下沈安君的屁股,沈安君氣鼓鼓的麵對過來:“父王,我已經不小了。”

林青鸞一把抱過兒子放在自己腿上,溫柔的替他擦拭手上的灰。

一副歲月靜好的模樣。

沈宜君也不管安君了,回答了剛剛林青鸞的話:“榮家已經不足畏懼,榮禮現在還在皇宮內,皇宮內他的探子都已經拔除幹淨,現下也不足為懼。”

沈安君聽的仔細,一不小心撥浪鼓掉在地下。

林青鸞想撿起來,又想起自己的身子,看向沈宜君淡淡道:“你撿。”

沈宜君好脾氣的撿起來了:“你現在越發大膽了。”

這些日子,林青鸞的行為越發大膽,雖然眾人明裏不說,但暗裏探子討論的消息比比皆是。

但更為奇怪的是,沒有一個人敢上奏請奏,時憬的妖飛反而傳的厲害。

林青鸞笑道:“陛下寵的,不是嗎?”

因為知道心意,所以有恃無恐,越發放肆,不是嗎?

殿內雖然冷清,四麵相映的都是清冷的格調,或許是林青鸞喜歡淺藍色,床壁都是這種顏色。

林青鸞穿著也清冷,就是腰間係得鬆鬆垮垮,全然沒有以往的緊張。

沈宜君微微一怔,隨即道:“你說得對。”

林青鸞一下沒聽清,問道:“你說什麼?”

沈宜君再度重複了一遍:“我說你說得對。”

林青鸞隻覺得有些詫然,她從不吝嗇與自己對沈宜君的讚美,也時常撩撥,但沈宜君能接話的很少很少。

他更像清正的一朵高嶺之花,隱忍而克製。

林青鸞笑了一聲,抱起還在愣神的沈安君放在地下,溫柔的摸了摸他的頭:“你先出去找白悅好不好?”

沈安君看看一臉笑意的父王,再看看溫柔的母後,乖巧的點了點頭。

待沈安君走後。

林青鸞伸出手,給沈宜君倒了杯茶,自己倒了杯水,目光追隨沈安君離去。

待看到白悅牽起自家兒子的手以後,才放心的喝起水:“陛下不喝嗎?”

沈宜君的目光慢慢的落到林青鸞身上,緩緩拿起一杯茶水灌進肚子:“你要與我說什麼?’

林青鸞微微一笑:“陛下,人總是要像前看的,執著於過去是在跟自己置氣。”

她不是一個不知感恩的人,隻因當初她的一句“誓言”。沈宜君卻牢記與心,因為她喜愛曼珠沙華,所以宮內宮外都種滿了。

她在臨安侯府受欺淩,往日隻當自己福澤庇佑,次次都能逢凶化吉,可如今細細想來,哪有什麼福澤庇佑,不過是眼前之人的庇佑。

過往到如今,她確實在曾經有過怨懟,明明可以倆個人一起完成的事,隻因沒了信任,所以倆人相顧相遠。

沈宜君神色有些落寞,似乎不解林青鸞所為何意,他微微一抬頭,聲音帶了無限惆悵:“青鸞,我後悔了。”

林青鸞沒有說話,坐在那兒紋絲不動,端莊賢淑。

沈宜君自言自語,聲音一如既往的溫和:“我時常在想,當日與你把一切說清,結局會不會不一樣?若當初不那麼自以為是,你會不會愛我一點。”

“青鸞。”沈宜君抬起頭。

“是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