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書禾的胎已經六月。
後宮被林青鸞管理的井井有條,沒有了探子在自己身邊左右,許書禾過的是非常舒心。
她摸著肚子,對外說是惹惱了皇後,內裏則是一片祥和氣息,吃穿用度都是上乘。
近日,胎也坐穩了,禁足時間也解掉了,
許書禾的氣也順了。
吳憐和蘇歡顏就來找事了。
許書禾捏著葡萄,姿態優雅,隨意道:“不見。”
誰知道又有什麼幺蛾子。
吳憐在門外拿著吃食,手足無措。
蘇歡顏上前塞了倆個紅包:“煩請再去通稟一下,就說蘇才人和吳美人覲見。”
宮女是林青鸞的人,看都不看紅包一眼就說:“吳才人別為難我們這些奴婢,實在是淑妃身子不適,不宜見客。”
蘇歡顏有些不高興,吳憐覺得丟盡了臉麵,轉頭拿著食盒就跑。
宮女看著遠處的吳憐,再看看近處的蘇歡顏,逐客意圖明顯。
蘇歡顏隻好拿著紅包悻悻離開。
回去的路上吳憐忍不住埋怨:“都說了不要來,你偏要來,現在好了吧,門都不讓我們進。”
蘇歡顏可不是時憬,一直慣著吳憐,她把食盒奪過來打開,指著裏麵色澤優美的青蘿色點心:“這個三盞糕要不是我,這輩子你都吃不上,現在還能看一看,你就透著樂吧。”
蘇歡顏見佛殺佛,遇到林青鸞就是溫順純良的後妃,遇到柳寶珠就是潑皮無賴,遇到吳憐那就是一副囂張刁蠻氣息。
吳憐氣的渾身發抖,忍了又忍最終還是沒忍住把蘇歡顏手上的糕點狠狠的甩在地下,怒道:“誰稀罕!”
蘇歡顏神色冰冷:“撿起來。”
吳憐扭頭,怕的要死也不輸陣:“我不,我娘家...”:
“一個冒名頂替假身份的臣女做了娘娘,不知安守本分就算了,還在這尋滋挑事,你娘家?你還有什麼娘家?”蘇歡顏嘲諷道。
不過是一個漁娘之女,真當她娘家是落魄子弟,查不到她的身份。
吳憐最恨別人拿她身世說世,雙眼立即死死的盯著蘇歡顏。
蘇歡顏冷笑,毫不畏懼的回盯回去,眼角眉梢在不經意間看到一抹紅色的身影。
眼看那抹紅色身影就要過來,蘇歡顏眉梢挑起,在吳憐微楞的表情下狠狠的給自己甩了一巴掌,頓時跌坐在地。
“就算你背後靠著時昭媛,我位份比你高,你憑何打我!”
蘇歡顏捂著臉頰哭訴的好不可憐。
白悅小心的扶著林青鸞,往那邊看去,在看到跌坐在地的蘇歡顏和一臉楞楞的吳憐後,回身稟告:“是吳美人和蘇才人。”
林青鸞平靜的看著,還真是一天安生日子都沒有。
她想不理,可蘇歡顏哭嚎的越發大聲,全然沒了世家貴女的模樣。
林青鸞皺了皺眉,道:“去那邊。”
吳憐還愣在原地不知麵前的人是怎麼了。
直到看到林青鸞一行人過來,腦袋總算聰明了一次:“你詐我!”
蘇歡顏捂著臉委屈巴巴的看著吳憐,姿態十足,不吭聲。
林青鸞走的近了,吳憐才恍然大悟般的跪下,不住的說:“臣妾...”
“先起來說話。”林青鸞不偏不依,看向蘇歡顏道:“你也起來吧。”
在看到蘇歡顏臉上明顯的紅掌印子時,心下發笑,倒是舍得給自己用力。
就是不知道人與人的巴掌是不一樣的,別人打你的巴掌跟你打自己的巴掌也是不一樣的。
林青鸞左看右看,頗有些玩味的問吳憐:“你打的?”
吳憐慌忙有搖頭,蘇歡顏一把跪下:“求皇後娘娘做主,臣妾本來是好心與吳美人一塊兒去探望淑妃,淑妃娘娘身體不適臣妾隻好跟吳美人離開,誰知吳美人心生不快,弄翻了食盒不說,還打了臣妾的臉。”
說著,就把紅腫了一半的臉給林青鸞看。
吳憐站著渾身發抖,礙於林青鸞的威嚴一直不敢發聲。
林青鸞看了又看,有些好笑道:“本宮怎麼瞧著,像是自己打上去的。”
“娘娘明鑒。”蘇歡顏立刻跪下。
咬著下嘴唇給自己辯解:“女兒家最愛惜容貌不過了,何況是後宮嬪妃,誰回動手傷自己容貌?”
吳憐氣不過,說了句:“你!”
林青鸞看著蘇歡顏這副委委屈屈的表情,卻是在想,蘇歡顏為什麼能跟吳憐勾搭上。
又是為什麼做這個局。
她大可在看到自己的那一刻轉身拉著吳憐離開,卻偏偏要做這個戲。
蘇歡顏被看的渾身發毛,林青鸞偏頭叫白悅在叫幾個宮女來,帶上粉末。
蘇歡顏直覺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