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年夜的時候,張楚楚把胡英俊叫來家裏涮鍋。還把孤家寡人鄭雨欣和張保保也叫上。三個漂泊在外地的孤家寡人,在一個寒冷的冬夜,帶著酒菜上門了。
電視播著熱鬧但沒什麼意思的跨年晚會。胡英俊和張楚楚在客廳擺盤,鄭雨欣在冰啤酒,張保保在廚房炒兩個菜。鄭雨欣在客廳摸索了一陣才說,【張楚楚,你家怎麼連個開瓶器都沒有。】
【我下去買。】
【不用了,我去吧。】
鄭雨欣拎起外套下樓。張楚楚在客廳,把紅鍋燒得滾燙,然後走到廚房,準備清洗蔬菜,她餘光瞥了一眼張保保,大驚失色,【哥!你在幹嘛!】
【怎麼了?】
【你瘋了!你知不知道她是雲南人!要是被她發現你給她帶來的菌子焯水!你就死球了!】
胡英俊也走過來看了一眼,搖了搖頭,同情的拍了拍張保保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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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雨欣上下樓隻要5分鍾,她坐電梯下樓,走兩步到小區裏的小賣部買開瓶器,很快就上來了。她回來的時候,三個人擠在小小的廚房裏不知道在幹什麼,於是好奇的問道,【你們在幹什麼?】
【沒什麼!】
張楚楚這人說不了謊,她慌裏慌張的掩飾,鄭雨欣一下子就懷疑了。她眯著眼走過去想要一看究竟,但是三個人站得嚴嚴實實,鄭雨欣心眼多,思路就跟獵豹一樣快,她先是掃了一眼自己帶來的菌子,發現少了半袋,然後她上前一步把張楚楚掃開,看了過去。她看到一盤奇怪的東西,想認又不敢認。
【這是什麼?】
張楚楚,【大耳朵羊。】
胡英俊,【短鼻子象。】
張保保,【矮胖胖牛。】
鄭雨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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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雨欣拿起盤子一看,【等下——這是?——我他媽——】
三人四散奔逃,果然,被雲南人鄭雨欣發現菌子焯水,今天就非死一個。鄭雨欣抄起一條梆硬的大馬哈魚開始追人。張楚楚主打一個大義滅親,【不是我不是我!是我哥!】最後鄭雨欣拿著沙發上的抱枕從客廳打到陽台,打爆了張保保的三級頭。
鄭雨欣和張保保的梁子就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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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裝修的關係,張保保往返蘇州和上海就像家常便飯。張楚楚把他的房子租給一個煙酒都來的臭男人,加上他有精神潔癖,於是全屋敲掉重裝。動車坐久了,後來發現買一輛車也不貴,等他出國就留給楚楚,於是就整了個四輪代步工具。之後血的教訓告訴他還不如坐動車。因為鄭雨欣這個人雖然小心眼和他不熟還到處宣稱和他有仇,但隻要有車就是能蹭就蹭,可以說是沒臉沒皮。張保保也不知道世界那麼大,張楚楚去哪裏交到這個朋友。
張保保懷疑鄭雨欣往他車上裝監控,不然怎麼他一發動車子,鄭雨欣都能從四麵八方出現,就比如現在——
【走走走。順路帶我去上海載個貨。】
【……】
他們雖然相看相厭,但是鄭雨欣隻要在他的車上,就會低頭,【你和楚楚什麼時候回去過年?】
【不確定,可能會提早兩三天。】
張保保也曾經試圖把她丟在上海自己回家,但她竟然會連手機帶身份證一起扔在張保保車上,張保保油門都踩到高速入口了,才發現她整這死出。鄭雨欣就是賭徒,賭的就是一個刺激和心跳。後來張保保黑著一張臉開車回去接她,她還能在奶茶店賒賬買了杯奶茶,並且胸有成竹,篤定他一定會回來接她。總之這女人五毒俱全,所以張保保懶得理她。主打一個井水不犯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