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錦鯉便略過了她,奧羅巴斯的離去,已經帶走了她所有的希望和依傍,此間事了,接下來也該去陪祂了。
八醞島...
錦鯉再一次來到了蛇首處,這次的感覺很不一樣,她覺得十分的輕鬆,就像卸下了所有的提防和重擔,解甲歸園般。
錦鯉目光眷念的靠在奧羅巴斯的頭顱上,臉也時不時蹭蹭頭顱,此時的她不再是錦鯉之身的魔神,也不是海祇島的一員,她隻是個盼求著擁抱的孩子,她溫情的又耐心的為奧羅巴斯講述著少時的瑣事,還有少女的情意綿綿的心事。
八醞島因為鳴神的一刀,自此雷鳴不斷,但凡被劈中一下後果不堪設想,可這並沒有阻擋錦鯉相見愛人的步伐,錦鯉冒著雷雨輕聲述說著鍾情。
“大蛇,你知道嗎?我贏了貴金之神摩拉克斯欸~唔~好吧,隻是詛咒了他的子民,誰讓他當初沒有履行契約來著,我想詛咒他的子民肯定比詛咒他自己更痛苦吧~”
“另外,大蛇,我之前沒有把和摩拉克斯的契約告訴你,是怕你擔心,也怕你去找摩拉克斯算賬,如果你生氣的話,對不起嘛~我現在道歉不晚吧~”
“大蛇,我今天殺了那幾個人類,我知道這樣很不好,可是...我就是...生氣...拿你的犧牲來心安理得的換取榮譽、官爵,他們怎麼敢的。”
“大蛇,你看呐,鳴神劈下的那一刀讓海水都生了雷電,你還讓我回歸大海呢,那我豈不是要沒命了,哼~你果真一點都不心疼我。”
“其實,大蛇,我之前和你比試遊水是故意輸給你的,不對不對,我是故意慢些遊的,隻有這樣才能讓你等著我,如果我連快些遊都做不到,還算什麼錦鯉呀~”
“還有,大蛇,你可真傻,難道不知道燒毀那位天上之神的秘辛要好好檢查一下嗎,偏偏露出了破綻,還偏偏讓我發現了,真傷腦筋,你讓我怎麼辦呢?明明知道了真相,卻不能宣之於口。”
“算了,這件事情就等著我們見麵了,我再好好怪怨你一番。”
“大蛇,你知道嗎?錦鯉一脈自古以來就有個說法,隻要飛躍傳說中龍門,便能化身成龍,盡享長生,天高海闊,逍遙自在,可是我怕是沒這個福氣了。”
錦鯉低下頭看著自己身上若隱若現的,逐漸失去光芒的魚鱗,還有逐漸透明的身體,能夠明顯的感覺到生命力的流失。
錦鯉輕笑,還有什麼好顧慮的呢?在她拔下魚鱗的那一刻開始,就注定歸為凡胎,再也無望真正的龍門,此世間,已經沒有她眷戀的人或事,相反,在歸途的天空,有她愛的人在等她。
“大蛇啊,你曾說過,我的魚鱗很漂亮,就像海底的夜明珠一樣,能夠照亮你回家的路...”錦鯉眼下烏黑,強撐著不讓自己那麼快睡去,惆悵的望著海平麵,夕陽的餘暉映的她的臉色格外蠟黃。
“大蛇...那就讓我最後一次,為你照亮回家的路吧...”
說完這句話,錦鯉的雙眼便永遠的闔上了,手也垂了下去,身軀化作星星熒光圍繞著奧羅巴斯的殘骸圍繞著一圈又一圈,最後向著海祇島延伸而去,像極了回家的階梯,而長長的熒光也像極了龍的身形。
錦鯉一躍龍門便可成龍,而大蛇不過短短千載的修行也可以躍升龍門,他們本可同舟做伴,逍遙自在,隻可惜生不逢時,叫人生不複愛,死不複見。
“大蛇呀,你別著急,慢點走,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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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蛇呀,如果你能活著見到未來,那麼,你所做的所有的惡,都是為了此刻的善吧...
(二世奧羅巴斯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