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先生。”海格擦拭了眼角的淚花,“我得去給獅身有翼獸刷毛了,他們最近是換毛期了,先生。”海格擼著鼻涕告別鄧布利多。
鄧布利多派家養小精靈去喚來西弗勒斯和瑞金娜,二者姍姍來遲後鄧布利多打量著二人的麵貌,“海格告訴我,禁林出事了……我懷疑,奇洛在為伏地魔獵殺獨角獸,為了……延續他的命。”鄧布利多推了推他細窄的淡藍色半月眼鏡,很坦蕩地說:“我絕無懷疑你們的意思,如果你們需要取信他,為他辦事,例如延續生命這樣的事情,絕對會有更聰明的方法。”
他一貫會對著不同的人,說不同樣風格的話,像是如西弗勒斯、瑞金娜這樣的斯萊特林,除了最明白不過、最簡單直接的赤裸花語,沒有更能直接抓到重點的方式。
這是擺在麵前的事實,兩人都深知鄧布利多的疑心病有多麼重,而他們也明白,鄧布利多作為“本世紀最偉大的巫師”,在遇到嚴峻狀況的時候,也必須把所有的可能都考慮一遍,去排除所有的不可能。
這不是對兩人的侮辱,而是必要的慎重與嚴謹。
鄧布利多繼續說道:“或許,你們可以讓幾個罰禁閉的孩子去費七那報個到?海格需要一些人手擴大搜索範圍。”
在西弗勒斯臉黑下來的時候他補充到:“當然,我也需要你們隱蔽的緊隨其後,去保障孩子們的安全。鄧布利多笑了起來,他的胡子一抖一抖的。
瑞金娜聽明白了他的意思,“如果我們直接衝進禁林,大概會把所有隱藏在影子裏的妖魔鬼怪都驚得躲進黑湖裏吧?”她有些讚同鄧布利多的想法,但不太認可他的方法,不過她並不打算幹涉,因為一味地逃避解決不了任何事情,如果鄧布利多希望擁有可以麵對災難與承擔責任的年輕人,那麼作為還未老去的他們,先承擔一些又何妨。
她捫心自問換了她或者西弗,也做不到更好。
於是,這兩天的草藥學與魔藥學的課程上,四小隻被特別對待了,哈利因為“沒有及時的填入培養土”、赫敏因為“坩堝的角度歪了四分之一寸”、榮恩的“筆記記得歪歪扭扭”以及德拉科“頭上的膠質影響了藥液的揮發”這樣離奇的緣由被罰了禁閉。
原本他們並不是特別擔心禁閉的問題,直到兩位壞心眼的教授讓他們直接去費七那裏領活兒幹時,他們才有些慌張,尤其禁閉的時間是“晚餐後的休息時間”。
“嘿,德拉科,教授沒跟你說些什麼嗎?”哈利得知了各自的禁閉原因,忍不住問道。
“什麼也沒有,我被笑了一整個晚餐時間!”德拉科悻悻的回。斯萊特林的長桌低年級生議論紛紛,他們討論的無非是“你們猜馬爾福用的什麼牌子的發膠”“那味道其實還不錯啊”等等諸如此類的閑言碎語。
“我的字確實不咋樣……”榮恩揉了揉鼻子,他倒是沒有覺得被罰禁閉有什麼奇怪,或許赫夫帕夫安逸的氛圍讓他的性格逐漸地越發平穩起來,也沒有同學取笑他,倒是最近雙胞胎兄弟不是很愛作弄他了,這讓榮恩很高興。
而赫敏有些憤恨,“我真該買那個坩堝校準器!可那要一個加隆呢……”她曾在魔法器具店見過那個玩意兒,但當時她並不曉得這東西的作用。
“別胡說了,我相信除了教授沒人的坩堝會更準確了,你一定做得足夠好了。”哈利輕笑道,他自從見過厄爾斯魔鏡後,感到頭腦越發的清醒好用,“我想也許……”他壓低了聲音,“教授們需要我們做點什麼事情。”
哈利的“我懂”論,點醒了德拉科,“一定是這樣了。”原本他應該是最快明白過來的那一個,但長桌對他發膠的評論真的讓他很在意,“我寧願……我寧願是坩堝的角度不對。”他恨不得揪下來幾根頭發。
赫敏一臉半信半疑的樣子,“你們不知道!拉文克勞的學姐學長們大部分都有!那個該死的坩堝校準器!”她有些憂鬱,“他們問我要不要借用……不同的角度對藥劑變化所產生的溫度也會有所不同……”
他們一陣絮絮叨叨地站在費七的門口,而一圈巡夜完畢的洛麗絲夫人打走廊的盡頭輕巧地走來,後麵跟著佝僂著身子的費七。
“總算有些真正的懲罰了……”費七陰惻惻地笑聲從遠處回蕩過來。
“要我說那些過去懲罰學生的辦法可比現在有用的多……”他三角形的長眼瞪了幾個小豆丁幾眼,“現在,立刻跟我走!”
星光點點的夜晚,吹起一絲悱惻的風。
待費七領著幾個孩子走出校門片刻,兩道黑色的身影跟在後麵。
目的雖有,但無跡可循。
我們稱之為路的,隻是仿徨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