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布利多相信,以他對自身的了解,足夠判斷出關於湯姆魂器的線索,包括關於哈利的蛇佬腔問題,甚至,他敏銳的注意到隔壁的進度超前——他相信他們對魂器的線索必然更多。
關於煉金術,鄧布利多同尼可·梅勒一直如同專業的,頂級的美食家與廚師。
盡管他已足夠學富五車,但終歸他雖然了解魂器的構成,甚至是製作方法,但那不足以使他倒推出更多的線索與邏輯。
隻有煉金術師才會理解煉金術師的暗門與構成回路。
如一片上好的牛肉如何從整塊的肉上改刀下來才是最好,這種事他又無法用來折磨他的好友尼可的靈魂,他渴望得到更多真正的線索,與隔壁的自己談一談,或是與這名名為奎恩的女巫談一談。
而斯內普也罕有的有些不知所措,他絕不是一個優柔寡斷的人,他從不是,無論過去給他帶來了什麼,他也從未覺得像今天這般心神不定,他不可否認,那記憶裏所見的女人,盡管他現在依然不曉得她是誰,但她與“自己”說話的方式,他承認那絕不是令人不快的。
甚至斯內普已經感到這名女性的優秀與極強烈的斯萊特林氣質。
並且是其中的佼佼者,斯內普並沒有印象他的生命裏的任何一個時刻,有過這樣的一個人。
在他三十來年的生命裏,除了莉莉,幾乎沒人真正進入他的認可範圍。
無論是什麼學院的,他隻當他們是沒有用處的人,及有利用價值的人。
盡管,他絕不會承認,但鄧布利多其實於他而言,已是與艾琳一樣,是走進他心靈深處的長輩,是他某種意義上的停靠。這種概念隻停留在他的潛意識之中,絕不會被他自己發現,這是他的安全機製,為了不讓自己軟弱。
他隻想保護莉莉的孩子活下去,除此之外對自身的權利,學術成就,或是其它的,一起通通被他用一張名為負罪感的透明膜布包裹在他的軀殼深處,他不再允許自己為其他任何事真正的高興起來。
但如果真的有一個人,如赫敏所說所見,他還會守得住他的原罪嗎?
他動搖了那麼一刻。
盡管他很快就清醒過來,這些無論多麼真實可靠,都不是他的真實,那麼他又如何能為了這樣虛無的故事躊躇呢?
隻是他在心中隱隱期盼,或許,在隔壁那個世界裏,莉莉並不因他的愚蠢罪過失去生命?
這念頭一稍微起來那麼一點火星子,立刻就被極大的風浪扶搖起高高的熱焰,燒的他血液湍急了許多。
隻是如何……如何才能去到那一邊,可以讓他了解到事情的真相呢?
任何人在明知道自身無法準確的讓別人了解到全部的事之後,都會在一遍遍的解釋中失去初衷之心。
赫敏現在就是這種體會。
而且她真的想念屬於自己的室友,朋友,自己的學院與自己的作業,如果寫的不是她自己的,那不是白寫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