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她是一個可愛的老人,是一位成功的母親,還是一個令人敬佩的女人。
她沒有在到達權利頂峰時牢牢握住,而願意歸於平淡;他的兩個兒子,沒有帝王家的自相殘殺,反而互敬互愛;她還保有一顆童心,這對於長年在深宮中的她而言,是多麼難為。
她還給了我這個出身平凡的兒媳最大的慈愛和寬容。
雖然與她接觸得不多,但我聽的,看的,許許多多,讓我打心眼裏敬她愛她。
真心希望她能逢凶化吉,長命百歲。
有時覺得生命漫長,遙遙無期;有時又覺得短暫脆弱,轉瞬即逝。
生命的這個長長的過程,叫做人生。
怎麼過好人生的每一天,叫生活。但在這漫漫人生路上,又有著多少身不由已。
這個世界上,有多少人的人生,是完全掌握在自已手裏。
我雙手抱膝,呆呆的綣在窗邊椅子上。天邊忽明忽滅,耳邊雷雨轟嗚,腦想著過往今生,思緒天馬行空。
突然,門“哐”的一聲響,驚醒了神遊中的我。原本以為是風吹開了門窗,隨手提起一盞宮燈,起身去關。剛走到屋子中央,就看到仲澈一身狼狽掀簾而入,一身藍色綿衣,多處被雨水氳濕成暗暗的一團一團,發悄和衣服下擺更是滴著水,一臉匆忙和疲憊。
我見是他,吃驚不小:“你怎麼,怎麼回來了?這一身的雨?太後病得怎麼樣?是什麼病?”
我忙放下手中宮燈,摸摸他濕掉的頭發,回身去拿幹的巾帕。
剛邁開腳步,卻被他一手帶回他的懷裏,緊緊抱住。他的下巴擱在我的肩頭,有水浸入薄薄的夏衣,貼在皮膚上,微微的涼。
“
腦卒中,太醫全力救治,已經穩定了。”他的聲音,在耳後,低沉暗啞。我不知道怎麼做,隻把手溫順的放在他後背,輕輕的撫。
是中風嗎?這倒是老年人多發病。“穩定了就好,慢慢會好起來的。怎麼得了這種病,是有人惹娘親生氣了嗎?”
“查了,不是。發病時還和身邊的人喝茶聊天,突然就軟倒下去。太醫也說是突發性腦卒中,是老年病,處理得倒極時,隻是恢複得比較慢,也怕有後遺症。”
“把我護在身後的那個母親,什麼時候起,也老了呢。”仲澈悠悠輕歎了一口氣,聲音哽咽,雖然極細微,仍然被我感受到了。我有一絲心疼,為這時無力的他。卻又說不出一句安慰的話來,隻能就這樣任他抱著,把身上的重量,都交給我。
聽到廂房內有輕響,想是水已經準備好了。於是輕輕推了推他,轉移著話題:“先洗個熱水澡吧,你身體雖好,可這樣的天,寒氣太重。太後病了,我們更要保重些。”
他輕嗯一聲,像個孩子一樣任我牽著走。
“怎麼回來了?”
洗完澡,他乖順的趴在我的腿上,閉著眼,我用巾帕一點一點的替他擦著頭發。他心事重重,隻是一味任我擺布。
他心裏肯定不平靜吧,太後在他心裏,是多麼特殊而又重要的人。
“心裏有些難受,想要立刻看到你,抱著你。今天電閃雷鳴,也怕你害怕。”
“聽老人說,打雷閃電時,最好不要在樹下行走或在外麵奔跑。”
他抬起頭看我一眼,又回過去躺好,不自然的動了動:“我知道了~!以後不會這樣。”
“園裏很多人呢,我膽子沒有那麼小。”
“你很少讓人在跟前服侍。這不是還沒睡?擔心得睡不著嗎?
“嗯,有點。”
“不要擔心,快睡吧。”
“我白天有睡,還不覺得困。你先眯著吧。”
“都這個時辰了,小腦袋不要想太多。太後的病有太醫和這麼多人,宮裏醫術高明者眾。急不來的。”
“你能這麼想最好。”
他輕“嗯”一聲,沒再言語。
我縮在他懷裏,後
背抵著他溫暖的胸堂。聽他呼吸漸漸平穩,深而綿長,而我卻怎麼也睡不著。他睡眠極淺,我怕驚擾他難得好眠,一動也不敢動。
偏頭看看他安寧的睡顏,心緒難平。
腦卒中說白了就是腦中風,成因主要有兩種,腦血栓或腦出血而造成的。原因有很多。
太後作息規律,國家在他兩個兒子的共同努力下,天下太平,國泰民安,人人都敬她愛她,她沒有什麼可操心的,腦出血的機率不太,多數是因為年齡大了,又缺乏鍛煉,血管老化,血液循環不足,慢慢形成血栓而造成的腦中風。
腦中風嗎?好巧。服侍這類病人,我看過也做過,是有經驗的,熬藥按摩,都難不到我。
在前世,某男友的老爸是老中醫。很多老中醫,都有些不外傳的祖傳藥方,他們家其中有一張就是治療中風的。在那裏,我見到了太多中風的病患,很多跑遍全國在很多大醫院裏都沒有康複的患者,在他手裏康複痊愈的也有不少。當時,我出於不為自已,也為父母親人以防萬一的想法,把藥方和配合治療的針灸還有按摩手法,在旁觀和打下手時,都有默默的記下來。
這些,可都是千金難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