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寄東西,去杭州。”
店主看了眼打包好的盒子,“隻寄這一個?有什麼要求沒有?”
九惜看了眼店主伸過來的手,不知怎地下意識縮了縮手,避過店主要拿盒子的手,“可以再裝一個紙盒嗎?裏麵的東西不經碰。”
“可以。”店主應聲,轉頭找了個偏大一號的紙盒,塞上防撞氣泡膜。
九惜把手裏的東西放進去,填上氣泡膜後退開到一邊。
店主麻溜封好,拎起盒子往秤上一架,“具體地址。”
九惜提筆寫了,店主看了看,“杭州……吳山居……你這東西還挺沉,寄件費四十,大概三天左右能到。”
“好,謝謝。”
吳山居開業第三天,無邪收到了一個包裹,彼時他剛剛把出了問題的霍道夫和金萬堂接到吳山居。
被胖子打發去取快遞的劉喪拿著包裹進屋來,“瘋九寄過來的。”
“九惜?”
胖子聞言三兩步走到劉喪跟前,拿過他手裏的包裹,看幾眼寄件人姓名,“嘿呦,這玩失蹤玩的,還記得這個時候給我們寄東西!寄的這麼是時候,天真,來猜猜這裏頭是什麼東西。這閨女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麼,給我們送特效藥來了……欸,這什麼意思,套娃玩呢?”
胖子拆開紙盒,倒出裏頭的又一個紙盒展示給吳邪,弄出一陣叮呤咣啷的金屬撞擊聲,“聽這聲兒,像寶貝!”
“胖子,你小心點。她填了那麼多防撞膜,肯定不是為了好玩。”吳邪看了眼被扯出來的防撞膜。
胖子立時把東西放穩了,然後去拆那紙盒,入眼一張紙條,他隨手把紙條遞給無邪,而後去取那鐵盒子,“看看咱閨女說什麼了。”
無邪接過,展開掃了兩眼,立時出了一身冷汗,“胖子,別動!”
手按在鐵盒卡扣上的胖子讓吳邪駭了一跳,“天真你別嚇我,胖爺我可不是嚇大的啊。那紙寫什麼了?”
“盒子裏是青銅殘片,很有可能跟十一倉出來的那些東西是一樣的。”吳邪繼續往後看,再說話時聲音便有些沉,“這是有人特地寄給九惜的。”
胖子聽完,用氣泡膜墊著掀開盒蓋,看清楚裏頭青銅殘片的瞬間,胖子退開兩步,“臥槽,還真是!天真,這是有人搞事情啊這,連九惜都給拉進來了……欸,那丫頭沒事吧。”
“不知道,但她很有可能也中招了。”吳邪搖頭,他細細看了看那鐵盒,片刻後看向白昊天,“小白,我要去十一倉。”
另一頭,寄完快遞在酒店待了附近溜達了一下午,沒發現跟蹤者也沒見身體有什麼異樣的九惜在第二天買了去西藏的票,下車後直奔塔木措。
剩下幾天的行程她早已規劃好了,現在有錢有閑,自然可以放肆,等到回去可就容不得她這樣瘋玩了。
隔天吃早餐時,九惜便覺身體有些不對勁,可又說不出哪裏不對,直到晚上洗澡時,透過浴室的落地鏡看到了身體上蜿蜒扭曲的青黑色紋路。
九惜皺眉,伸手按了按,那些像極了血管紋路的青黑色受到壓迫後顏色褪去,手指放鬆便又迅速恢複為青黑色。
“怎麼回事,高原反應?沒聽說過誰家高原反應是這個樣子啊?”九惜又按了按手臂上的青黑色,餘光卻瞥見鏡子裏有點不對勁,她不由回頭細看。
似乎是因為那些青黑色的映襯,鏡子裏的她皮膚看起來白的嚇人,透著一股子令人發怵的陰森氣。
九惜動了動胳膊,又看了幾眼,“這也太白了……”
一語未畢,她看見鏡子裏的自己毫無征兆地咧嘴一笑,緊跟著在短短幾秒鍾時間裏,鏡子中的她麵部迅速浮腫脹大、四肢增粗,同時眼球突出、嘴唇變大外翻、舌尖伸出,原本白慘慘沒有血色的皮膚也變成了瘮人的汙綠色。
九惜駭然,她隱約覺得自己聞到了肉體腐敗散發出的惡臭!
鏡子裏尚保存著完整皮相的“人”突然開口,嘴巴張張合合,似是在說些什麼。內裏早已腐敗不堪的軟肉無力牽拉突出唇外的舌頭,嘴巴張合之間,已成腐肉的舌頭就那麼掉了下來,啪嘰一聲摔在了地上,同時也露出了空洞口腔裏挨挨擠擠,不斷蠕動的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