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樓看著前麵脖子上被開了道口子的人暗恨:差一點,差一點就能殺掉她了!
“汪家……嗬,就憑他那點手段,不死我手裏也會死其他人手裏。”九惜把沾著自己血的軍刀架在那人脖子上,“給我寄青銅片的是你?”
汪樓冷笑一聲。
九惜看他,手裏的軍刀從脖子一路向下,直跑去下三路,“你想被閹嗎?齊根那種,你運氣好點會被疼死,運氣差點就活下來,我會保證,就算有人來救你,你也沒辦法把它再接回去。”
她手上用力,汪樓眼睛瞬間瞪大。
“把它切下來,再在你麵前剁碎,應該會很爽。你想試試嗎?”
痛感傳來,血在布料上洇開,汪樓咬牙。
“我告訴你啊,一個人,輕易是沒法自殺的,所有生物都有求生的本能……”九惜慢慢加重力道。
審訊啊,汪家也教的。九惜才發現,汪家教的那些,她是一點也沒忘!心理加身理,兩者一同施壓,若能堅持下去,那這人基本就沒什麼用處了,可以放棄。
若本身就是個能撬動的,這樣也就足夠了!
“住手!住手!我說!”血湧出來刹那,汪樓慌了神。
九惜收手,“你大概忘了,我是那屆第二。說吧,你怎麼知道我的。”
汪樓給她講了一個故事,一對從一個大族裏逃出來的兄弟,躲過族中眼線後在一個山村定居,他們在那裏成家立業,哥哥有了一個兒子,弟弟則有了一個女兒,他們憑借在族中學到的手藝讓自己適當變老,以掩人耳目。
抗戰時期,那個山村遭到襲擊,村裏人幾乎死絕,而他們也被族人發現形跡,被帶回家族。
後來那個家族沒落,族人死的死傷的傷,那兄弟二人趁亂安排自己的孩子脫離家族。
堂兄妹二人離開家族後各自分開,再不聯係,直到有一天,堂兄領著一個男孩來找堂妹,要求她給孩子紋上鑒定家族血脈的紋身。
堂妹拒絕不成,最終依堂兄所願給孩子舉行了儀式,儀式過後堂兄很長一段時間沒再見過堂妹,直到兩年後,他帶過來了自己的另一個孩子和家族的仇人!
二人大吵一架之後,他以堂妹丈夫和獨女的性命要挾堂妹給幼子舉行儀式。儀式後不久,堂妹的家被仇家發現,他二人身死,三個平均不到兩歲的孩子則被帶走,成了他們訓練的工具。
聽罷故事,九惜冷笑,“你的意思是,你們兩個本姓張?大言不慚,張家人能弱成這副慫樣。”
汪樓深吸一口氣壓下心裏的火氣,“你也是,你也姓張!”
“故事編的不錯,想我看在親戚的份上放你一馬?”
汪樓看她,“正因為你姓張,又很幸運地遺傳了姑姑的血脈,所以你才沒有被那些頭發弄死!”
九惜頓住,片刻後她又道:“這毒怎麼說。”
“麒麟血雖能抵禦部分毒物,但並非百毒不侵,寄給你的青銅片我加了別的東西,專刻張家……”看著陷入沉思的九惜,汪樓突然暴起,惡狠狠道:“去死!”
汪樓右手掐住九惜脖子,食指和中指探入劃開的傷口摳緊,左手去奪九惜手裏的軍刀。
九惜隻覺頸間探上一隻手,呼吸瞬間一滯,她近乎本能地抬手,手裏的軍刀直接插進汪樓右臂,同時以手刀擊向汪樓喉間。
骨裂聲傳出,汪樓臉上的狠絕變成了驚詫,按照他的預想,對麵應該會在他得手的瞬間疼到失力,就算她能忍住,動作也一定會受到影響,可是,對麵並沒有如他預想般受到影響!
九惜退開,她臉色很差,剛剛那一手刀她下意識用了全力,那一下子,他喉骨肯定碎了,這人,絕對活不了!
汪樓嘴裏湧出血來,他盯著九惜,喉嚨裏發出一串氣音。
九惜感受著從脖子流下來的液體,聞著濃鬱的血腥味,忍不住彎腰幹嘔起來。
片刻後,她忍著反胃感,湊到汪樓跟前合上他的眼睛,“下輩子,去個正常點的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