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回答……
無懈可擊,無話可說!無邪默了默,轉而道:“我總覺得那女的目的不純,現在看到你,更加確定了。你還是謹慎些比較好。”
“有嗎?那你覺得她圖什麼?”九惜把手裏的東西嚼的“哢嚓”響。
“目前還猜不到。”
等了一會兒,看地中海開始掏錢了,九惜便一拍無邪,“那你慢慢想,時間有的是,總有你能想明白的時候。走了。”
西北人九惜出海第一天……
“噦……”九惜趴在船尾,吐的腿都軟了,“我說,你們就沒有治暈船的藥嗎?”
“你自己都不準備,我們怎麼會備這東西。”阿寧一臉好笑地看她。
船才開出去半個小時,九惜一個小年輕就和個糟老頭子一起躺著了。一船十幾個人,就她倆暈船,還一個比一個嚴重!
老頭姓穀,他擺出來在明麵上的身份是文物鑒定教授,至於有沒有什麼隱藏身份,九惜就不知道了。
他有治暈船的藥,分了九惜一份,九惜如遇救星,就差點根香給他供起來了,結果發現那藥並沒有什麼卵用!
船行三個多小時,九惜吐的都沒什麼東西能吐的時候,船老大公布了一個很不好的消息:要起風暴了!
九惜心裏也刮起了一場風暴,胃裏翻江倒海,心裏哀嚎不斷、聲聲震耳!
船老大很有水平,預測非常之準。四小時左右的時候,海風變大,這艘漁船晃得愈發帶勁了,而且自帶伴奏,那嘎吱聲,聽得九惜感覺它下一秒就能散架了。
它又晃了不知道多久,天一下子就變了,烏雲罩頂遮天蔽日,好像一下子從大白天到了黃昏日暮。這船叫的越發的響亮了,九惜總有種它會突然間分崩離析,棄她於茫茫大海之中的錯覺!
雖然在魯王墓那個莫名其妙的積水坑裏她的心緒觸底反彈的很徹底,但如今這麼一折騰,要是在給泡海裏頭,九惜不知道自己的心理狀況會變成什麼樣。
海風越來越大,船老大招呼水手固定船上的貨物裝備,睡了一覺的無邪還有那地中海幾人都去幫忙了。九惜隻乖乖把自己盡可能安穩地固定在漁船上。
姓穀的老頭顫巍巍去幫忙的時候,九惜選擇閉上自己的眼睛。
看不見,他就不存在,她就不會有心理負擔!
接下來的好長一段時間,九惜隻覺生無可戀,這船晃的能飛起來了!她雖然什麼都沒幹,但傍晚休息的時候,她看起來比腦袋磕破了的穀老頭也沒好上多少。
頭昏腦漲、惡心反胃,九惜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子虛弱頹靡,磨磨蹭蹭、勉強迫著自己喝了點薑湯,吃了兩塊巧克力。在甲板上坐了一會兒,這船雖然暫時避過了風暴雲團,但還是難以平穩,連顛帶晃的。九惜覺得自己的腦漿子都要給晃勻乎了!
九惜頭暈眼暈,才吃了點東西胃裏就開始開party了,忍了一會兒沒忍住,她又趴船弦上去了。
她嘔了幾下,腦子裏還暈乎呢,就覺渾身一涼,混混沌沌的腦中出現一瞬間的空白,嗆了兩口鹹腥的海水,九惜瞬間清醒。踩水冒出頭來,她就看見十幾二十米開外的漁船上幾個人扯著個掛到船舷外邊去的人往上拉。
這會兒這邊的風已經很大了,海浪一個接一個,又一個賽一個的高,九惜努力往漁船那邊遊,隻是,收效甚微,發軟的胳膊腿根本不管她死活!她與漁船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第二個浪兜頭拍下來,直接給她砸進水裏。九惜好不容易冒出個頭,結果氣都沒來得及換又給一浪蓋到了海裏。本要換氣的,冷不防成了水,海水灌進肺裏,劇烈的撕裂感瞬間爆發。
近乎本能地撲騰幾下四肢,九惜便沒了力氣,身體不受控製地往下沉。
恐懼蔓延,絕望在心中滋生,如附骨之疽,越纏越緊,意識卻逐漸模糊。
恍惚之間,她眼前隱約浮現出一些不甚連貫的畫麵。
昏暗詭譎的墓室,手電光映照下發汙的血跡,布滿細小孔洞的墓牆,被不知名物體釘死在牆壁上的屍體,晃晃悠悠的看不真切的人影。
與這些一起出現的是鋪天蓋地的悲愴驚詫和苦澀。她能清晰地感知到這些莫名其妙出現的情緒,能分辨出它們出現的起因,卻沒辦法理解。她甚至還聽到了屬於自己的聲音,她聽到自己在說話,卻沒法全然聽清,隻隱隱聽清了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