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裏頭可是有炸藥的,萬一在這地方給擠爆了,那可就要了親命了!
她一上來就打燈去翻背包的行為成功讓想關心關心她的無邪兩人語塞。
她這次沒避人,所以無邪兩人也都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她包裏最顯眼的東西。
胖子不由叫了聲,“你有雷管!你他娘的有雷管!!!”
九惜從這兩聲裏聽出了一點咬牙切齒的味道。
胖子心裏的心情已經沒法形容了,他道:“你早些把雷管拿出來我們還用遭這罪?半根雷管就能開出來的道兒,勞累胖爺我當這麼半天的螃蟹!小九同誌,你說說你他娘到底在想些什麼啊!”
無邪無語凝噎。之前回去門口那兒的時候,確實隻需要半根雷管,隻要給那門開個洞,他們確實就不用經這一遭了!
九惜有些茫然,她低頭去看隻餘一條縫隙的兩麵牆,心說:這玩意兒,一根雷管都不一定能炸通吧!隻炸個洞擠裏邊?那成什麼了?蛋黃月餅?
無邪一看她神情就知道她想岔了,不由無奈,“胖子說的是那扇天門,不是這兩麵牆。”
九惜聞言一愣,隨即尷尬微笑,她當時還想著這仨肯定是能找著出口的,她安安穩穩跟著就是,哪裏還會去想炸不炸門的事兒!
“不常用,忘了……”
“我的姑奶奶!你來幹什麼的?你還有什麼好東西不如給我,胖爺我幫你保管保管!免得我們都能被別人供起來了,你還不記得拿它們來用!”
九惜聞言噌一下拉住背包,“趕緊走趕緊走,小哥在等了。”
她說著就要擠過胖子往裏邊走,胖子本來都準備把她讓到前邊去了,最後卻把身子一橫,“行了行了,不跟你搶,不習慣走人前頭就留下墊底吧。”
九惜心下詫異,但隨即想到胖子本就是個心細如發的人,她便也不強迫自己悖逆多年養成的習慣了。笑嘻嘻把自己按在了墊底斷後的位置。
往上爬的時候,九惜便覺手肘上陣陣刺痛,擰過右臂一看,手肘處一片紅,手臂觸碰過的洞壁上也沾上了一片暗色。爬完最初一段垂直向上的盜洞,四人就都停下來了。九惜捏了捏有些發僵的腿腳,身上一片紅彤彤的胖子喘了兩口氣兒,氣喘勻了,嘴就閑不住了。
九惜依舊沒插嘴他們的討論,等發僵的腿腳恢複一些,就自顧自取了藥包處理手肘上的傷口。他們說到三叔被鬼附身了的時候,處理好胳膊肘的九惜把左臂上沾著血的袖子放了下來。
見他們聊的差不多了,九惜正想問問胖子要不要給身上的傷口消消毒,就聽胖子說他背後癢,無邪讓胖子轉過身去給他看看。
胖子一動彈九惜就張大了眼睛,他的背上不知何時長了一片白毛!
腦子裏出現白毛旱魃的影子,九惜心下一悚,亦覺渾身發癢,不自覺探手去摸自己肩背。
“麻煩了,剛才那蓮花箭裏有蹊蹺。”
小哥的聲音入耳,九惜道:“直甬那裏被觸發的機弩?”
“嗯。”小哥淡淡應聲。
“你也被射到了嗎?”無邪回問,“你現在有沒有什麼感覺?”
“你們都他娘的別聊了,到底怎麼了?沒頭沒尾的,什麼毛不毛的,哪兒長毛了?”胖子說著便要伸手去摸。
“那種機關我還有些了解,並沒有再次觸發。”九惜說著伸手按住胖子的手,又問無邪兩人,“他這是中毒了還是沾上什麼細菌了?我這有抗生素,能用嗎?要不要給他消消毒什麼的?”
小哥搖頭示意自己也不清楚,無邪想了想,又道:“我倒是有個土法子……”
片刻之後,九惜就看到無邪吐了兩口口水抹胖子背上了!
九惜默默退開一點。
疼的直喊的胖子又跟無邪扯了幾句,九惜就看到小哥聽著聽著笑了一下,她看得兩眼發直,就差把眼珠子粘小哥身上去了!
無邪那法子雖然有些無法評述,但效果立竿見影。胖子身體沒問題了之後幾人就開始順著盜洞往前爬。胖子前胸後背傷的麵積太大,根本沒法子處理,再加上他背後莫名其妙的白毛,九惜就熄了幫他也處理處理傷口的心思。
越過一個岔道口,又往前爬了一會兒,前邊三人突然停下來熄了手電,九惜便也關上了自己手裏的電燈。黑暗裏,兩道正常的呼吸聲和一道悠緩平和幾不可聞的呼吸聲落入耳中。沒多久,一陣腳步聲從頭頂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