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應過來的無邪笑了聲,照她的戰鬥力,好像確實是能辦得到的。
看著無邪離開,九惜掩上門。大半夜的,這木頭窩棚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建成的,透著股子朽木味兒。月光透過窗戶和各種縫隙照進來,被風吹的搖搖晃晃的火光,再配上外頭搖搖晃晃的樹影,說不出的陰森可怖。
九惜給火坑裏添些柴火,把水放在旁邊溫起來。
這大半夜的無邪一個人往外跑顯然是想避著她,守裝備什麼的完全就是個借口而已,九惜“嘖”了聲。
吳小爺這是怕她看見什麼不對味的情況,向他老同學下刀子?他那老同學怕是早就跟他想象裏的不一樣了。
九惜坐了一會兒就靠在自己的裝備上閉上了眼睛,等會還不知道要出什麼幺蛾子,抓緊時間睡覺會兒才是正理。
大概過了有小半個小時,門外傳來一串腳步聲,九惜把眼睛睜開條縫,看到無邪小心翼翼推門進來。
他沒第一時間喊她,看她睡著,似乎是有些鬆了一口氣。又轉身小心把門合上,看著像是刻意在複原他出門時的樣子。
見他這副小心謹慎的樣子,九惜就歇了開口的心思,隻眯著眼睛看他。
無邪往過來走兩步,收起了九惜放在火坑邊的水壺。兀自坐了一會兒,不知想到了什麼,又回去他先前躺著的地方睡下了。
沒一會兒,老癢就偷偷摸摸進來了,掩上門看眼兩人後就坐到火坑跟前去了,他拿根棍子撥了幾下火堆。
九惜悄摸看著,還以為他在那火堆裏放了什麼記號。
她之前給火裏添了柴,要真有記號,那肯定是毀了。正緊張呢,就看老癢撿了柴火丟進火裏去了,她不由有些失望。
老癢倚著他的背包坐了一會兒,就拿出了個包起來的長條。他側對著九惜,再加上光線不怎麼好,九惜也看不清楚那東西的具體形狀。但他揭開外麵一層包裹物,擦了一會兒之後,他手裏的東西就在火光的映照下反射出些金屬光澤來。
銅的?青銅樹的樹枝?
想到這裏,九惜收心,閉上了眼睛。
青銅神樹啊,能力很是逆天了,不過對她來說是沒什麼吸引力就是了。那玩意是把非刻意想出來的東西變成合理且可以出現的實物,又不是能許願的阿拉丁神燈,做不到跨越時間空間,對她的吸引力就不剩多少了。
她現在最想見的還是青銅門。所謂終極,它代表的未知擁有著無限的可能。
不明確的結果,總是能讓人升起無端的僥幸,把那一絲的可能當做希望。
每每想起青銅門,她總會問問自己如果青銅門裏沒有她想要的結果該怎麼辦?真就找個地方在這裏過下去了,還是繼續尋找別的法子。
她一直沒想過到底怎麼選,可她沒想到,她最後,卻是沒得選了。
“老癢,幾點了?”
九惜聽到無邪咳嗽一下,迷迷糊糊咕噥一聲,然後就往起來翻。
老癢明顯被嚇到了,結巴的厲害,“快、快、快四、四點了。”
無邪爬起來打個哈欠,邊走邊道:“我去放個水,等會陪你一起守夜。”
老癢就一個勁兒地說不用。九惜聽到無邪走了幾步停了下來,也不知道他又幹了什麼,就聽“當啷”一聲,然後一陣金屬滾動的聲音。
他們這麼折騰,九惜再裝下去就得偏離她的身份設定了。她動彈一下,睜眼,沒好氣道:“你們搞什麼呢?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那邊兩人一啞,空氣有一瞬間的凝滯。無邪最先出聲,作勢要去撿那個青銅枝子,“老癢剛剛看東西呢,不小心掉了,他也不是故意的,你歇歇火。”
他說著,作勢去撿那枝子,“哎,老癢,這是什麼?哪來的棍子?”
無邪才彎下腰去,老癢瞬間臉色大變,吼道:“不能碰!”
他那一聲像是被嚇到後的爆發,聲音極大,九惜一愣神的功夫就見無邪被他給撞開了去,險些一屁股坐火坑裏去。
無邪當即就罵開了,老癢開口,回的話莫名其妙,顯然是沒打好草稿。
九惜見狀站起來,走無邪跟前把人拉起來,又隨手拿了被他收起來的水壺,走去火坑邊一坐,把水壺擱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