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聽到了開門的動靜並沒有抬頭,而是繼續洗著自己的衣物。
直到一股淡淡的香味傳了過來,他手中的動作微頓,但想到身上帶香的人是誰後很快就回過神厭惡的皺了皺眉。
床鋪那邊不停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以前沈安都可以無視掉,唯獨這次不知為何有些心神不寧起來。
他難得的走著神,清洗衣物的手都慢了下來。
這時腳步聲重新響起,並且越來越近。
還沒等沈安回過神來,幾件衣物就被扔到了他剛洗幹淨的衣服上,他眼裏帶了點冷意,抬頭看去。
程鳶正單手托腮撐在盥洗台旁,墨發垂落,霧藍色的眼眸彎起,眼下的淚痣靡豔無比,他另一隻手還勾著一件白色的布料,語氣裏帶著點漫不經心。
“麻煩幫我把衣服一起洗了吧。”
沈安被這抹笑晃了神,等反應過來自己看呆了時臉色變得更加冰冷了些。
“不可能。”
少年聞言也沒有生氣,微微俯身,抬手摸上沈安的臉,簇粉的指尖從他鼻梁漸漸滑落至唇瓣上,然後輕輕點了點。
“你確定嗎?”
他鴉色的睫羽如蝶翼般輕顫著,眼眸泛起瀲灩水光,像是一灘攪亂人心的春水,讓人多看一眼都頭暈目眩。
少年指尖馥鬱的香味在沈安鼻尖勾勾纏纏,讓他不由得屏住呼吸。
見沈安不回答自己,程鳶很快就收回了手站起身,連帶著纏綿的香味也遠離了男人,仿佛這位靡豔的美人對他失去了興趣,順勢也收回了應當給予他的獎勵般。
“不願意就算了。”
他那剛剛還撩人心弦的眼眸重新帶上了漫不經心,淚痣點綴在眼角,清冷無情又昳麗非凡。
“等一下。”
沈安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隻是下意識喊住了轉身要走的少年。
“嗯?”
程鳶並沒有轉回去,隻是側眸看了過來,他眼尾的弧度莫名勾人,尾音輕揚,帶著海妖般的誘惑。
“你手裏的還沒給我。”
沈安緊抿薄唇,良久後才開口道。
——
江淮回來時程鳶正斜躺在床上擺弄著手機,一條腿垂在床鋪的防護欄處時不時輕晃一下。
他的腳格外好看,白膩透粉,如上好的羊脂玉精心雕琢而成。
江淮盯看了半晌才想起自己是回來找程鳶算賬的,於是氣勢洶洶的大步走向少年。
“你剛剛在籃球場什麼意思,耍我玩?”
他仰頭看著上鋪倚靠在牆穠麗至極的少年,對上那雙漂亮的眼眸後到嘴邊的狠話一改再改,最後隻幹巴巴的蹦出了這麼一句。
程鳶眼裏閃過一絲煩躁,將手機隨意丟在枕頭邊坐起來了點,用腳抵著男人的下巴將他臉往上抬了抬,垂眸嘴角輕勾。
“你在生什麼氣?是氣我耍你玩還是…”
說著他用腳趾蹭了蹭男人的喉結處,俯下身,微長的黑發垂落在精致的鎖骨處,眼眸彎起,連眼睫的弧度都好看的驚人,在江淮不自覺癡怔的視線中一字一句道。
“氣你不能真的上我。”
沈安這時拿著程鳶被洗幹淨的衣物從洗手間走了出來,他看著眼前的場景,向來冷淡的眼睛裏泛起了一絲波瀾。
從他的角度看,像是程鳶高高在上的坐在那裏,用腳調戲般的逗弄小狗一樣。
沒錯,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