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那稻穀草弄得滿身頓時紅腫起來。
就在我尖叫的時候, 母親也找到了我。
她手拿著那根粗扁擔,看到我,立馬揮起扁擔想要抽我一頓。
我當時害怕極了,緊閉眼睛,不敢看啊。
“咦! 怎麼沒有感覺? 不痛的?”就在我疑惑不解的時候,我睜開了我那綠豆芽的小眼睛。
原來,扁擔快要落在我身上的時候,母親看到我滿身的紅腫,她停止了手中的動作。
“你怎麼弄成這樣的啊!還不得癢死你啊你啊!怎麼一點兒也不讓人省心的啊!”母親嘴巴一邊叨叨絮絮, 一邊把手中的那根幾乎定我生死的粗扁擔丟在地上,手拖著我往家裏方向走去。
雖然母親嘴巴一直在不停地罵我, 但是我知道,她還是很愛我的,雖然我闖禍了。
回到家中。
那是一間特別黑的屋子,緊緊地挨著山。
夜晚經常可以聽到一些動物的窸窸窣窣的聲音。
屋子的門是木頭做的,兩邊開,高度大概不到三米吧。
木門的兩邊上貼著兩個大神, 至於是哪路的大神,時間太久不甚記得了。
屋子裏麵的底板是泥板, 不是現在的那種水泥, 是以前的那種地裏的泥土。
屋子大廳的泥板麵上凹凸不平, 有些地方凹一些,有些地方凸一些的。
這大廳的麵積很小, 一半是一張四方形的木頭桌子。
挨著四方桌子的一頭是一張大概是1.2米左右的長沙發凳子,雖說是沙發,卻不是我們現在普遍的那種沙發。
這沙發,其實就是一張比較長的木凳子。
在那個年代, 這張長的凳子還算是比較新鮮的了。
因為這張沙發,是可以收起來的,也可以放平下來的。
已經過去了幾十年了, 現在依然在用著。
現在是母親用來做床,每天都在這張沙發上休息,睡覺。
當把它收起來的時候,就是一張長長的凳子,後背可靠。
當把它平躺下來的時候,就是成了一張床了,而這張經曆過歲月的風霜的沙發,現在依然陪伴著我那親愛的母親。。。
除了這張沙發外,還有兩三張凳子,也是木製的。
凳子是小的,簡單的。
其實就是父親自己做的小凳子。
四條腿上麵釘一塊木板,即成一張凳子。
那幾張小凳子也是,油黑油黑的, 看得出已經用了許多年了。
屋子的四麵是以前的那種土磚, 而顏色是灰色的。
現在卻是油黑油黑的了。
那種土磚,地地道道的土磚,現在是很難買到了。
而在屋子的左上角處,有一窗口, 窗口開一扇門。
而這窗口正對著那張四方桌子。
我們一家子就在這四方桌子上吃飯的。
窗戶打開後,桌子上比其他的地方稍微會亮些的。
屋子的天花板,全是木板,而且全已是發黑的。
在這天花板上麵還有一個小隔層。
一座由木板製成的梯子,歪歪斜斜的,但卻是通往上麵小隔層的。
而我們一家子,五口人, 就住在這上麵的小隔層。
每次走這梯子的時候, 都會發出呲擦呲擦的聲音,仿佛是那空中搖曳凋零的木樹枝。
小隔層很矮,很黑,白天都是需要用點煤油燈的。
但對於我們小孩兒來說,是剛好合適的。
對於父親和母親來說,卻是不合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