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菲斯特的目光，李炎檢查了自己的手背，發現中心部位確實有一小塊微微發青。
“純化？你在說什麼？”李炎感覺到有一絲的不對勁，但又擔心是菲斯特故弄玄虛，於是直接問道。
菲斯特的眼中透出認真的神色：“異能基本上都是由於基因變異而得來的，而基因變異又會因為放射性的增強而不斷得到強化。”
“當強化到一個臨界值時，人就會成為一個純粹的變異體，這就是我們稱為的‘純化’。”
李炎有點聽不懂了：“什麼叫純粹的變異體？你再說清楚一點。”
菲斯特沒有正麵回答：“李先生，你在櫻花國摧毀‘虎鯨’號潛艇，導致濃縮H廢水泄露之後，是不是曾經在附近的水下活動過？”
李炎：“那當然。我就是在水下破壞了那個潛水艇，又在水下回到了遊輪上，畢竟我的能力就是這個。”
菲斯特的瞳孔越發緊縮：“一般人在受到過多的放射性時，容易產生巨量的變異而成為怪物。所以如果獲得異能而又無其他副作用，受到的放射性必須很微弱才可以。”
“而在獲得異能後，再接受放射性的影響，異能的水平、效果就會朝著一個固定的方向強化。這是我們多次試驗之後得到的結論。”
“但是，這個強化不是沒有限度的。當達到某一個臨界值時，也會導致對應基因的完全崩壞，達到和變成怪物近乎一致的效果，失去生物的特性。”
“通俗來說，李先生你的水下能力就是因為被濃縮H廢水強化得太多了，使得基因快到臨界點了。你手背上的青色就是一個最好的證明。”
聽到這些話，李炎的背後突然一寒。他想起自己這段時間饑餓感確實已經淡化了許多，飲食上的需求幾乎降到了一個低點。
除此之外，熬夜之後稍稍休息一下便能神采奕奕，困倦感幾乎不複存在。
最初他以為隻不過是能力增強的效果，沒想到卻是副作用。
李炎又突然回憶起自己受到H廢水侵襲時的感覺，當時甚至還喝過H廢水。這一下讓他如鯁在喉，恨不能將它全部吐出來。
他抬起頭望向菲斯特：“你說的這些都是真的？”
菲斯特：“我都是認命的人了，還有什麼理由要騙你。”
李炎追問道：“我接下來會怎麼樣？有沒有逆轉的方法？”
菲斯特搖了搖頭：“倘若我們組織的所有頂尖科學家同時開展研究，或許幾年之後能有抑製的辦法。然而現在已經太遲了。”
“從現在起，你哪怕不再接觸任何放射性，都不可能逆轉純化的趨勢了，更何況濃縮H廢水已經滲透到藍星上，不接觸根本不現實。”
“如果發展快的話，你可能兩三個月內就會達到整個軀體的純化，然後成為一個變異怪物，或者幹脆因為基因的崩潰而死去。”
李炎的麵色頓時變得鐵青，殘酷的現實讓他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做。
他甚至不再想著怎麼去處理菲斯特和德雷了，因為和他的生命比起來這件事完全不值一提。
李炎匆匆將菲斯特也收入了空間魚的異次元空間內，來到了甲板上。
這時已經到了傍晚時分。眼前原本廣闊的島嶼早已消失不見，隻有空蕩蕩的海麵，仿佛從來沒有什麼東西曾出現在這裏一般。
所有祈水教的教眾都沒有等來他們信仰的水主的拯救，現在隻能在海底靜靜地躺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