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驚見龍帝震怒,紛紛下跪。
眾太醫還未道出“陛下息怒”四個字,怎料,被審訊者拍案反擊?!
“你又會嗎?!”
太醫們瞠目結舌,剛欲指責大膽刁民以下犯上?!不料龍帝不怒反笑。
“小心眼兒的男人。爾等也別跪著了,順便幫他治治腦子。”
“……遵旨。”
太醫們深深地感到此處“危機四伏”,於是加快處理傷口的速度。珍愛生命,遠離禦書房。
俄頃,禦書房中僅剩他二人。他們和平相處一刻鍾,陌奕宗問:“那個賜龍姓的男子,在打鬥中蹦出幾個我聽不懂的字,我可以確定,絕不是漢語。”
龍走月驀地放下奏折,原本她隻是認為龍笑影的發型有些可疑,但如今聽陌奕宗這樣一講,基本可以確定此人與倭寇蛇鼠一窩。
“不管怎樣,你這回確實是誤打誤撞幫了朕,”龍走月意味深長地笑道,“一旦肅清倭寇,朕便可以專心致誌地對付陌氏大軍。”
陌奕宗一臉不屑,道:“要不這樣,找個折中的地點,山丘、平原皆可。兩國認認真真地戰一場。誰輸誰永遠臣服於另一方。”
“陌氏士兵擅長陸戰,你倒不傻!”
陌奕宗聳聳肩,欣然接受龍走月的鄙視。話說在他沒抵達龍茗國之前,確實自信滿滿,然而,當他親眼所見龍茗的海上力量,他確信龍走月至少擁有六成以上的勝算把握。
一個海戰實力萬夫莫開;一個陸戰攻勢銳不可當。原本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兩股力量,卻因為帝王之間的糾葛,形成水火不容的局麵。
提及陸戰,龍走月與陌奕宗不約而同地問起同一件事。
“你與匈奴人是什麼關係?”他道。
“你在皇城見過乞顏蘇合?”她道。
“我先問的。你先回答。”陌奕宗先發製人。
“他們雖然久居塞外,但他們的領袖,也就是乞顏蘇合,乃是不折不扣的中原人。至於兵卒,也至少存在三成以上的中原人。蒼鷹部落隸屬龍茗,是龍茗隱藏在塞外的陸戰力量,換言之,無論是海戰還是陸戰,其實龍茗皆不懼,”她和顏悅色道,“隻要你敢來,朕便讓你有去無回。”
“你這般自吹自擂真讓我哭笑不得,就那個叫乞顏什麼玩意兒的主帥,不到一日便讓我困在霄雲城外!還皆不懼?我看你們是皆不行!”
龍走月暗自一怔,忽然又恍然大悟,“假扮你的人,莫非是王德才?!”
“不敢相信吧?由此證明敵方的觀察力太太太有待加強。”陌奕宗側臥在羅漢床上,本想朝她勾勾手指,驚見太醫把他的手包紮成豬蹄的形狀?!耍帥什麼的,根本無法立即完成!
龍走月聽到腳步聲,朝他做個噤聲的手勢,隨後命杜鵑進門。不等杜鵑開口,龍走月便吩咐杜鵑給陌奕宗擺好飯菜。
杜鵑見到肇事犯人如同大老爺一般悠哉臥躺,不由看向龍帝,一臉不解。
龍走月避重就輕道:“琴穆楚幫朕抓到一個倭寇的同黨,朕……”
話未說完,門外傳來誇葉乘風的聲音。
“媳婦兒,看我今日釣到了什麼?”
他一邊窮歡樂,一邊拎著一隻體型龐大的龍蝦走進來。
龍走月臉色頓變,下意識地看向陌奕宗,驚見他正用牙齒拆解包紮帶?!
誇葉乘風壓根就沒往羅漢床那邊看,隻是察覺女王大人今日沒有罵他嘴賤?他嘿嘿一笑,順著龍走月的視線看過去,待看清前方是何人,登時笑容全無!
來不及提醒誇葉乘風,也來不及解釋,一切為時已晚,隻見陌奕宗抄起手邊的木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砸向誇葉乘風!
誇葉乘風手無寸鐵,下意識地舉起龍蝦抵擋,但必然是以卵擊石,頃刻之間,連龍蝦帶他被木椅狠狠砸中!
陌奕宗環視四周尋找兵器,很快注意到掛在牆上的佩劍,他抽出劍刃,喝道:“上一次就該宰了你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毛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