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走月寶劍出鞘,劍尖憤憤地指向王德才
“說我善妒說我無德無才你這狗奴才究竟還有沒有良心我對陌奕宗如何你不清楚嗎”
她為了陌奕宗的江山累得像條狗,可這主仆二人呢為了把她趕出陌氏,竟然讓她在臣子麵前顏麵盡失
王德才多想跪下來給她磕頭賠不是,可是聖上心意已決,勢必逼走龍走月。
“哎呦您別為難雜家呀,雜家隻負責傳話,或許花婕妤在聖上眼中嗬嗬”
龍走月可以忍受陌奕宗的冷漠,甚至可以忍受他的謾罵,但是不能忍受他輕描淡寫地休書一封,他憑什麼她都沒有同意嫁給他,他又憑什麼休她就因為他是陌氏的皇帝她還是龍茗的皇帝呢
疲憊的身體與憤怒的情緒凝結成衝動的引線,她一劍刺穿王德才的肩
王德才那麼膽小的一個人,這會兒卻不哭也不慘叫,他就那樣直挺挺地站立著,疼得汗如雨下。
為了幫聖上達成所願,他能做的也隻有配合聖上演好這場戲
他的倔強徹底激怒龍走月,她攥得手骨咯吱作響,驀地從他肩頭拔出劍,砍向他的脖子
乞顏蘇合攥住她的手腕,跨前一步擋在王德才的身前。
“走月跟一個奴才犯不著生這麼大的氣。再說你殺了他,反而讓陌奕宗認定你就是心胸狹窄之人何必”
“陌奕宗很清楚我是什麼人這狗奴才也知曉這主仆倆就是合起夥來侮辱我”
“休就休了,正好跟陌氏撇清關係。你是龍茗的女帝,是才貌雙全的天之驕女,說你無才無德的男人,根本就不配擁有你。”
“不是的蘇合哥是陌奕宗故意為之”
話音未落,她感到一陣眩暈,頭重腳輕搖搖欲墜。
乞顏蘇合及時扶住她的肩膀,將她橫抱在懷。
“你一路奔波身體肯定吃不消,先睡會兒,這奴才交給我來處治。”
龍走月眼前陣黑陣白,對,她確實應該好好地睡上一覺,近三個月以來,為了那種死沒良心的家夥,她沒睡過一個安穩覺,也沒時間睡覺,可他竟然狠下心對她做出這種事,真是傷透了她的心。
乞顏蘇合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在枕邊,拉下一道道窗帳,幫她蓋上棉被,熄滅油燈,盡量為她製造一個安靜的空間。
四周昏暗無關,方才的憤怒已經消耗掉她最後一絲氣力,她沒有能力再思考,也沒有精神再一次進行自我開導,心口冰涼涼的,就在昏睡過去的前一刻,兩行清淚滑落眼底。
營帳外,乞顏蘇合命人給王德才做了簡單的傷口處理,隨後命阿爾木送他返回霄雲城。
“你回去告訴陌奕宗,欺辱走月的人,就是我乞顏蘇合永生永世的敵人,我不會輕饒了他”他將休書隨手扔進火盆,正色道,“陌奕宗的聖旨在本王眼中不過是一張廢紙,縱然真是休書,也是走月寫給陌奕宗你叫陌奕宗那昏君等著接龍帝的休書”
王德才捂著刺痛的肩膀,長噓一口氣,欲言又止。
聖上啊,您分明龍走月如癡如狂,奴才真的不懂,您為何偏要背道而馳倘若這便是人人向往的情,他王德才寧可做個沒把兒的太監
陌氏,皇帝寢宮。
誇葉乘風坐在陌奕宗的床邊,像往常一樣幫他針灸治療。
“有感覺嗎有感覺一定要說話。”誇葉乘風撚轉的銀針。
陌奕宗神情麻木,直視眼前一個空洞的點,自從龍走月離開皇宮的那一刻起,整整六日,他一個字沒講過。
倘若不是他還在緩慢地眨動眼皮,誇葉乘風真懷疑在給一具屍體治病。
“我說,女王大人才離開幾日啊,你至於這般魂不守舍嗎放心,我既然答應女王大人要好好地冒充你,就不會臨陣退縮,何況咱倆也算建立了一定的友誼基礎,沒什麼好擔心的哈。”
誇葉乘風與陌奕宗在龍茗救人的過程中,忙得根本沒時間鬥嘴,二人齊心合力,仿佛一對患難與共的兄弟。同時,誇葉乘風也發現陌奕宗不隻會爭強鬥狠,他的決斷力與指揮力夜相當卓越,更可怕的是,情況越緊急,反倒越冷靜。陌奕宗明知新一輪的地震即將來臨,依舊不慌不亂地借助漂浮滿地的門板、櫃子等救人。在那種命懸一線的險境當中,誇葉乘風才真正理解領袖人物究竟重要在何處。領袖的一舉一動皆對百姓造成重大影響,隻要領袖人物保持泰然自若的態度,百姓的恐懼感便會降低,不慌張就不會亂,由此大大提升救援速度。陌奕宗果然是一位智慧與勇氣並存的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