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霽年從知道牽引絲來曆作用那時起,就不知為何總覺得對陸安安有些愧疚,也許是想到她一無所知卻注定要愛而不得,也許是因為知道她這一生無論如何努力修行也注定無法成功。
他知道陸安安和自己的過去絕對有著很大的關聯,但眼下也並沒有什麼辦法,不過來日方長,總會找回記憶的。
陸安安卻並不知道他怎麼想的,從他進門到莫名其妙地說自己心悅他,此時她隻覺得五雷轟頂,臉上青一陣紅一陣,自己晚上不會真勾引尊上去了?不至吧,那靈泉還有這作用?
盡管她的內心十分複雜,但還是決定問個清楚,最煩這種不清不楚的事了:“尊上,能否告訴我昨夜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我......為何會在您的寢殿醒來?我們?”陸安安抬頭正好對上祁霽年嚴肅得有些嚇人的目光,不自覺咽了口口水,低下頭忙解釋。
“我沒有冒犯您的意思,我實在想不起來了,若是我有做什麼不得體的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我不是有意的。”
陸安安緊張的有些語無倫次,擺擺手然後雙手合十對著祁霽年絮絮叨叨。
祁霽年心裏有些納悶,但麵色毫無波瀾。
自己說的話她是一點聽不進去,不但不回答還直接反問,想到她剛剛問自己晚上的事,再看看她心驚膽戰的樣子,也是,昨晚她一直昏迷,意識不清,記不得也正常。
“咳咳......昨晚你修煉被反噬,閔渡發現了去救你,後來你昏迷不醒,我隻是路過便順手將你帶了回去。”祁霽年想了想還是沒說是自己救了她,以免讓她知道救命之恩,對自己愛意更甚,但是想到昨晚的情景,又看到對麵的人,祁霽年不自覺地別過頭去。
“就隻是這樣?”陸安安覺得哪裏有些不對,但又說不上來。聽到沒有發生什麼自己恐慌的事,還是不確信地小聲問道。
“就是這樣,不然你想做什麼?”
陸安安愣了一下:“沒......當然沒什麼,那就太好了。”
看見陸安安長舒了一口氣,滿臉慶幸的樣子,祁霽年冷哼一聲。
......
“尊上,還有一事,您讓我住這裏是不是不太合適啊,畢竟我隻是一個下人,住這兒名不正言不順的。”陸安安低著頭,眼珠子滴溜溜的轉,要是能出宮就最好了。
祁霽年不耐煩的抬了抬眼皮,果然還是想要什麼名分,是自己一開始說的不夠清楚嗎?還是對她太寬容了?竟然開始敢和自己提條件了。
“你想住哪裏?”
陸安安察覺到他的語氣驟然變冷,小心翼翼抬頭瞄了一眼,果然緊繃著一張臉,眼神冷冽,白皙的臉龐微收著下巴顯得格外陰沉。
這......又說錯話了?
陸安安欲哭無淚,明明是他莫名其妙讓自己住進來的,說一說怎麼了?她對住進羅啟殿這件事怎麼想也想不通,沒道理啊?除了自己小有點姿色外,陸安安抓破腦袋也想不清楚為什麼。
陸安安從凳子上起來,走向了祁霽年撲通跪在了他的腳邊,餘光看到他往一旁挪了挪,但也不在意,隻是低著頭趴在地上,帶著哭腔:“您讓我出宮吧,我本就靈力低微,在這魔宮也是廢物一個,什麼都做不好,這麼久都沒有為宮裏做出一點貢獻,我實在不配待在這裏。”
陸安安邊說邊抽泣,還假裝用自己的衣袖擦擦臉。
祁霽年的臉已經陰沉的像烏雲了,如果不是他知道陸安安對牽引絲一事毫不知情,他真要以為是在以此來欲擒故縱了。況且他實在討厭這種矯揉做作哭哭啼啼的樣子,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看向別處,按捺住自己的火氣,冷聲開口:“出了魔宮你想做什麼?”
陸安安雖然還沉浸在恐慌裏,但聽到這句話還是瞬間來了精神:“我想......修習仙道。”
以往魔族和仙界勢不兩立,據說自從祁霽年上位後,那仙界也不知怎的,再也不對魔界喊打喊殺,祁霽年雖然手段冷血又強硬但這些年也將魔族治理的極好,少了很多戰亂和傷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