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吳江和左麗又去找梁方,他承認說謊了,因為他回家看完父親後,第二天就和他的小情人阿芳去鴛鴦溪遊玩,並在那裏住了兩夜才回到公司上班,阿芳是芳草地夜總會的坐台小姐,因為他和劉總經常去那裏唱歌,所以認識了,兩人一見鍾情,不久就到了難舍難分的地步。
之後,阿芳逼著梁方和他老婆離婚,梁方深知糟糠之妻不棄的道理,雖然他老婆已經是半老徐娘。梁方嘴上答應阿芳一定和他老婆離婚,但他一直在拖,這一拖就是3年多。梁方隻好把所有的業餘時間都用來陪阿芳,一有假期便和阿芳一起出去旅遊,討阿芳歡心。梁方的工資才3千多元,隻夠他養家糊口,況且他還要養一個慢性病的父親,所以,出去遊玩的錢都是由阿芳出。
為了倆人開開心心地在一起,阿芳不惜頻繁地跟客人開房,以換取更多的金錢,梁方對阿芳的行為當然心知肚明,不反對她出賣**,有時還暗示她多掙錢來供他們花,正是這一點,讓梁方非常感動,因此梁方才舍不得離開阿芳。他們的畸情之戀就這樣不明不白地持續著。但梁方不想讓人知道他和阿芳的這種關係,不想讓人說他被一個坐台小姐養著,所以他隻能對吳江他倆說謊。
吳江和左麗不相信梁方的話,他們找到阿芳來證實,阿芳對他們的詢問,毫不保留地承認了她和梁方的關係,眼中還流露出自得和自滿,好像他們的愛情有多麼偉大似的,左麗想:天下怎麼會有這麼以恥為榮的人?
阿芳為了證明自己那兩天一直和梁方在鴛鴦溪度假,把四張往返的車票和住賓館的發票交給吳江看,吳江認真看了看,沒發覺車票和發票是假的,但這並不能表明梁方沒作案時間,從市區到鴛鴦溪才120公裏,梁方完全可以開車回長江,引爆**後再開車回鴛鴦溪。
吳江打電話叫鴛鴦溪派出所,叫民警立即前往梁方所住的賓館協查,因為鴛鴦溪派出所是屬市局所管轄,所以民警接到吳江的指令後,馬上去執行任務,沒一會兒,民警打電話來說,那天中午12點,梁方和阿芳確實在鴛鴦溪賓館一樓的餐廳裏吃午飯。
吳江和左麗又去找成副總,成副總和劉總同齡,他白皙的臉上架著一付時尚的眼鏡,顯得特別斯文,並散發出一種學究氣,他最有特點的地方是眼睛特別深邃,像一口古老的幽井深不見底,似乎能藏匿很多東西。
“成副總,你覺得劉總的死,誰的嫌疑最大?比如說劉總和什麼人有過節?”吳江開門見山地問。
“這可不好說。”他淡淡地說,似乎對這個問題並不關心,這大大出乎吳江的意料:難道他不想早日把凶手繩之以法嗎?
“你再想想,這對我們很重要。”吳江再次要求他說,麵對知情者,或者嫌疑人,吳江總是會給對方各種啟示,甚至壓力,一般知情者都有保護自己的意識,他們就象海棉裏的水,隻要用力去擠,總會有東西擠出來的,但成副總還是搖搖頭說無可奉告。
對於成副總把自己置之度外的態度,吳江有些惱火,但又不能表露出來,而且還要和對方苦口婆心循循善誘地勸說與提示,特別對麵前這個國際金融博士,發火不起任何作用,他腦子裏裝滿了智慧,比誰都更懂得法律,更圓滑更世故,他絕對不會輕易表露自己的心跡和思想,這種人最難對付。但吳江已經從警20年,他已經煆煉出耐心的本領,足以用些來對付形形色色的嫌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