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薑太醫正被吳川拎在馬上朝安王府疾馳而來。
薑太醫一張臉被冷風吹得有些淩亂。
“這位兄弟啊,你慢點兒,哎呦,我的五髒六腑喲,快顛出嗓子眼了。哎呦哎呦,我的帽子,我的帽子掉了。”
吳川看了眼被他圈在懷裏的小老頭薑太醫,眼底晦暗不明。
嗬嗬,慢點兒?王爺都緊張成這副樣子了,你還要慢點兒?
這王妃萬一有個好歹,他的小命也就交代了。
也不知道王爺的口味是啥時候變的。
算了,作為暗衛,服從命令乃天職。
到了門口,吳川飛身下馬,一把拎住薑太醫,腳尖點地,直接飛掠著朝飛雪苑而來。
府中眾下人:“……”
誰又出事了?
眼睛齊刷刷朝吳川看了過去。
管家:“一個個的,皮癢了嗎,都幹活去!”
下人們低頭幹活,可管家的視線飄啊飄啊,也朝飛雪苑這邊看了過來。
難道王府的風向要變。
管家看了眼飛雪苑的方向,又看了眼雲梅苑的方向。
婆媳矛盾是天底下最難調解的矛盾。
比之與鄰國搶奪城池大戰來說,有過之而無不及!
管家打了個冷顫,還好他是個太監。
薑太醫被拎著飛到屋外時,差點吐了,滿是褶皺的一張臉煞白一片。
好在現在雙腳著地了,一顆心撲通撲通的,像與自家媳婦相親頭一次相見那會兒似的。
陸曉芸見著被吳川火急火燎拎過來的薑太醫,尷尬地笑了笑。
雖然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但每次來月事要這麼痛也不是個事。
人都來了,總要發揮發揮作用。
於是陸曉芸自覺讓開了道。
薑太醫眉心跳跳,心髒又是一陣撲通撲通,他很想離這位安王殿下遠一點。
這次王妃可別得了什麼絕症才好啊,他還要留著老命抱媳婦兒睡覺覺呢。
床上,一臉委屈巴拉的朱煜縮在被子裏,小小的身子看上去著實可憐。
薑太醫把了脈,心放肚子裏去了:“回王爺,王妃娘娘無大礙,隻是由於娘娘是早產兒,身子又沒有好好調理過,宮寒之症有點嚴重。”
“所以每次來月事,才會腹部絞痛難忍。微臣開個方子,每日這麼喝著,半年後宮寒可緩解,以後來月事便不會這麼痛了。”
吳川嘴角一抽,默默地移開了眼。
一點點地把腳往院外撤出去,難怪剛才這一路過來,江傳和一眾暗衛的鬼影子他都沒瞧見。
屋內,薑太醫一邊開藥方,一邊道:“好在發現得及時,若王妃的宮寒之症長期得不到調理,怕是以後子嗣艱難。不過,王爺現在可以放心了,半年之後,王妃要懷上子嗣倒也不是難事。”
朱煜的臉色更黑了,說得好像他要給陸曉芸生個孩子似的。
看了眼肚子,生孩子?
朱煜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又想起剛和陸曉芸互換身體時做的那個生孩子的夢。
疼得似乎連骨頭都要裂開,他的臉色又白了幾分。
陸曉芸挑眉。
“就是……”薑太醫欲言又止。
“薑太醫但說無妨。”
“就是王爺,王妃她,她現在身子骨弱,雖然王妃的傷已無大礙月事幹淨後可以同房了。但這半年內,還請王爺節製些,房事不可太勤……”
陸曉芸石化了,臉上的表情僵住了。
薑太醫啊,你是古人吧,你是個大老爺們吧,這,這話說出來咋就毫無壓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