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嬤嬤立即便要朝地上跪下去：“是奴婢的錯，奴婢知錯了，請端妃娘娘恕罪。”
端妃再愚蠢也知道這柳嬤嬤在宮中的地位，就是在皇帝麵前，她也不需要跪的，哪能跪她。
這今天她若是跪她了，再加上皇宮前鬧的那一出，那可真就是要出事了。
端妃忙一把扶住柳嬤嬤：“柳嬤嬤折煞我了，快快請起。你是太後娘娘身邊的老人了，太後離不得你，是我性子太急了。”
太後麵上又緩和了幾分，揮了揮手道：“坐吧。”
端妃這才坐了：“太後，妾身聽聞你幾日前咳疾犯了。”
太後擺擺手：“都是老毛病了，每年到了這個時候不都要來這麼一遭嗎，哀家已經習慣了，無礙。”
太後心裏輕輕歎息一聲，果然，薑太醫才被叫進宮，她呀就坐不住了，這一趟進宮也不知要來幹嘛的。
到底是個沒什麼能耐的。
柳嬤嬤擔憂道：“端妃娘娘，您還不知道嗎，太後她呀，就喜歡報喜不報憂，這幾日太後她常被頭疾攪擾得夜不能寐。”
端妃麵上不顯，心裏冷哼，疼不死她，這老虔婆：“太後還是保重身子要緊，您長命千歲，健健康康的才是大周子民的福氣，也是皇上的福氣，更是妾身等人的福氣呢。”
太後嗬嗬笑了兩聲：“哀家曉得的，會保重好自個兒身子骨的。”
端妃手心裏攥緊了帕子，保重你個鬼，保重個屁，誰要你保重了。
“煜兒的傷如何了？”太後問。
“謝太後關心，好多了，薑太醫醫術了得，三天前煜兒醒了後，妾身細細地問過薑太醫了，說已經無礙了，再喝上半個月的藥就能痊愈了。
太後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鬆了一口氣，心有餘悸道：“可是嚇死哀家這個老太婆了，誰那麼大的膽子，敢刺殺皇子。”
端妃低著頭，有些訕訕的不知如何回答。
太後看了端妃一眼道：“據說是一個叫什麼豐越幫的殺手組織？煜兒可有查出什麼線索沒？是何人指使，一個民間的殺手組織竟然敢刺殺堂堂皇子，何況煜兒還是當今皇子中第一個封王的！”
端妃尷尬地笑笑：“這些事，煜兒不讓臣妾操心。”
關於那天刺殺之事，她來安王府已經幾天了，但一直忘了問。
一時臉色有些難看。
太後低低歎了一聲，知道端妃定然是人進了安王府，可也壓根沒管他的死活，道：“罷了，這件事皇帝已經命人在查了，讓煜兒好生歇著吧。”
提起皇帝，端妃的心如被人割了一刀那般難受，想當初，京郊別苑，那匆匆的一瞥。
時間仿佛恍惚間就過去了二十多年。
太後繼續問道：“陸家那丫頭在安王府怎麼樣了？哀家聽說她當日也中了箭，現在可醒了？”
端妃回過神來：“是，醒了，隻是身子還很虛弱，這兩天躺在床上養病。”
張嬤嬤低頭不敢說什麼，心想著哪是躺在床上養病，而是昏迷了兩天才剛醒，若再不好好讓太醫瞧著，就算不死也得去掉半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