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物識別係統燈光環繞亮起,電子門猛地向上縮進牆壁。同屋的謝爾蓋已經46歲了,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老油條,他正在饒有興趣的觀看電視節目。
他對顏冬秋的回來既驚詫又熟悉,樂嗬嗬的調侃道:“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過於煽情的調侃讓顏冬秋感到親切而又喜感,顯然他們交情不錯。
“噗”顏冬秋一口菲爾特火氣水剛送到嘴裏差點噴出來。
“你TM聽過這首歌?老謝頂”顏冬秋也不拘小節,毫不客氣地罵了回去。
“沒有”,謝爾蓋也樂嗬嗬的,“再說這裏也沒有香水”。
“呦,受氣包回來啦”隔壁的Grace也在這裏,顏冬秋曾經懷疑她和謝爾蓋之間有些什麼,因為這一層幾百個房間就隻有他們兩個在居住,孤獨的人之間相依為伴這再正常不過,況且看著謝爾蓋把手從腳趾縫中抽出來在褲子上抹的樣子,再看看Grace那該死的少婦優雅風,怎麼樣也不可能把他們想到一起。
15年前,Grace剛來的時候是個少女,如今整天泡在各種上流社會中,儼然一副貴婦的氣質,這顯然是她人生軌跡的一大躍遷,但她對宿舍的熟人,如顏冬秋,還是保持著一定的戲謔與親昵。
她一把把顏冬秋摟在胳膊下麵,“走,明天帶你找兩個靚妹狂野一下”。“得了吧,您啊還是先把自己的問題解決了吧”。
幾人剛來的時候都差不多的境況,拚命想找一切周圍能抓到的人讓自己穩定下來,畢竟平複穿梭空間後巨大的空虛和無助感是一件很難的事情。
聽到顏冬秋的回應,Grace哀歎了一聲。她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複雜的表情——戲謔、哀愁、感慨、不甘等情緒交織其間。顯然Grace最近的境況並不是很好。顏冬秋始終認為她是個戀愛腦,這肯定又是讓男人傷了。
一陣沉默後,Grace又輕歎了一聲,把頭靠在顏冬秋的肩上。她一直以來的忙碌與熱情背後,隱藏的都是她無法麵對的那些哀愁——流民的身份帶來的失落,時空變遷後的不安,對未來的茫然與迷茫...... 但她並不知該如何與這些情緒和解,而是選擇盡可能地逃離它們。
顏冬秋安慰地拍了拍Grace的手,他理解她的不安與彷徨。他們都曾獨自一人麵對過漫長的黑夜,試圖從中尋找方向——有時是前行的道標,更常是原地踏步的理由。路途的未知在改變他們,卻又讓過去變得無比清晰。
他明白這段旅程還長,但知道陰霾之後,新的曙光終會到來。
Grace抬起頭,看著顏冬秋的眼睛,她知道在這迷幻般漫長的旅程中,他們幾個朋友可能將終生相伴。
她握緊顏冬秋的手,突然她笑了,這一次,那笑容終於真正觸及她的眼底。“你也好不到哪去吧。這個世界的人實在是太難伺候了,不是嗎?”
“還好,還好,婚姻嘛,圍城爾,慢慢的就不那麼在乎了。我們終究是外來人,就像是在職場工作,總要戴好麵具”顏冬秋喝了口菲爾特火氣水,味道像是桂花釀,還有茶葉和薄荷的清香,他喝這種飲料根本停不下來:“堅持就是勝利嘛。對了,最近有什麼新動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