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炙烤著山頂,午後的空氣中彌漫著熱浪。此時,朱悅、李靖和阿林分別站在三個場地上,他們是第二輪比賽的最後勝出者。
周旭明從一眾清風峰弟子的隊伍中走進場內,待他站定後便開口道:“如眾位所見,今年啟靈鼓試煉名額已出,獲勝者為耀鼎峰的朱悅、雜役院的李靖以及雜役院的阿林。”
雖然早已知道結果,但此刻聽到周旭明正式宣布時,三人臉上依舊露出不自覺的微笑。
在場內外眾人相互恭賀之際,朱悅的表情突然從微笑轉為錯愕,旋即又恢複了平靜。就這一瞬間的變化並未被人注意,但掌門宋甘和清風峰峰主薑向真似乎感覺到了其他的事情,便同時將目光都看向了周旭明。
宋甘皺起了眉頭,他的聲音帶著些許古怪地開口說道:“薑峰主,周旭明向朱悅傳音入密的內容,我想你也聽到了。清風峰負責山律,這種行為可不太合適。”
薑向真微微尷尬地笑了笑,轉頭回應道:“掌門所言不錯,但周副峰主並沒有威脅他人,隻是許以厚利,說白了也就是各取所需而已。雖然這種做法有些不妥,但我認為也勉強可以接受。”
宋甘聽了薑向真的回應,沒有再多言。就在兩人對話的時候,朱悅在一號場地上開口說道:“諸位,我有話要說。”
眾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朱悅,她稍作停頓後繼續說道:“這個名額雖然來之不易,但我年紀尚小,氣血還需要更充盈。如果我接受了啟靈鼓的洗禮,恐怕會浪費這個機會。另外,我與周星師兄感情深厚,不忍心看他因為今日惜敗一招而錯過此次機緣。所以,我願意放棄名額,讓給周星師兄。”
場外的雜役們一陣嘩然,議論紛紛。周旭明雙手伸出,向下虛壓,示意大家安靜。
等眾人的議論聲漸漸平息,周旭明放下雙手說道:“雖然這種情況沒有先例,但你的理由倒也說得過去。不過,我還要問你一句,你是否受到了外力脅迫?如果有的話,你可以放心說出來,清風峰會為你做主。”
朱悅搖了搖頭,然後走出了一號場地。
朱悅退場後,周星便從人群中走出。
周星的眼神陰鬱,從行走的體態來看,似乎並未受肩膀處傷勢的影響。本來在最後一刻,阿林就有意留手未刺向心髒,在確認那槍必中之後又悄然卸力,所以周星隻是傷了皮肉,就是他灰色的衣服上那未幹涸的血跡看著瘮人而已。
宋甘等到周星入場後朝三人揮手示意向自己走來。
帶的阿林三人走到近前,宋甘開口道:“等下我會帶你們到仙鳩峰後山接受啟靈鼓洗禮。”
隨後左右轉頭:“兩位峰主可有興趣再聽一次啟靈鼓音?”
薑向真與李錚互相對視一眼同時說道:“願隨同前往,榮幸之至。”
聽聞兩人言罷,也不見宋甘有其餘動作,阿林三人身旁便起微風。
頃刻之間便有一道巨蛇的虛影出現在阿林三人身前。
阿林三人齊齊後退數步,才堪堪退出巨蛇虛影的範圍。
而後虛影逐漸凝實,阿林粗略打量其身,粗將近一丈,首尾更有驚人的近五十餘丈。在巨蛇虛影凝實之後,整個廣場也顯得有些狹小了。
“站到巴蛇身上扶好,我這就帶你們去後山。”
雖然宋甘和三人之間被巴蛇身形所阻攔,但其聲依舊能毫無阻礙地傳到阿林三人的耳中。
待阿林三人爬上巴蛇之後,宋甘一個縱躍輕飄飄的落在蛇首之上,負手而立。
巴蛇身軀扭轉,直奔天空而去。
原本站在巴蛇身上的三人哪裏還能站住?齊齊低聲驚呼,隨之趴下,兩隻胳膊同時張開,盡可能地抓住巴蛇的身軀。
阿林趴下後,看到那臉盆大小的鱗片就近在咫尺,在陽光的反射下,鱗片泛出油潤刺眼的白光。
他靜靜感受著身下巴蛇扭動,其肌肉間在相互協調發力。
就是這種發力產生了一股力量。
這股力量既磅礴巨大又順滑綿密,在成百上千塊肌肉互相協調下讓人有一種無處對抗隻能順從的感覺。
靈蛇遊身勁,靈蛇遊身勁!這才是真正的靈蛇遊身勁。
阿林顧不得仔細端詳之前未曾近距離接觸的具象之物,轉而趁機閉眼,仔細感受起巴蛇的肌肉協調和遊走方式。
盡管天上的罡風呼嘯著從阿林耳邊吹過,也沒有絲毫影響到他感受的狀態。
忽然間一陣失重感傳來,隨後阿林的臉率先感受到了土地的堅實。 阿林趕忙睜開眼睛從地上爬了起來,略顯尷尬的一邊笑著一邊拍打著身上的浮塵。
“那個啥,那個有點失神了,嘿嘿。”
周圍五人皆是目光奇特的看著阿林也不接話。
片刻之後還是宋甘首先收回了目光,轉身帶頭向一座古風古韻的祠堂走去。
祠堂內的陳設極為簡單,隻有五層靈牌供奉在內,靈牌之下便是一張香案,其上擺放著三件物品:鼓,劍,尺。
阿林進了祠堂,首先打量起靈牌,發現上麵的名字自己都不認識。
直到第五層靈牌,他看到了熟悉———宋真意和完顏晴,他們分別是上任仙鳩山掌門和南禹峰峰主,也是宋甘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