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不急不慢地走進教室，班上隻有一些窸窸窣窣的說話聲，林鷺剛坐下不久，上課鈴聲就響起了。
老楊是鈴聲響了二十多分鍾後才進的教室，紀律委員見老楊來了之後就從講座回到自己的座位，但老楊並沒有說什麼，隻是悄悄地在講台觀察著底下的同學。
課間休息時間，老楊才開始他的發言。
老楊:“全國聯賽的時間呢，已經確定下來了，趙老師今天有事，讓我提前通知你們，訓練還是在以前的地點，具體時間安排，你們明天晚自習去的時候就會知道了。”
老楊的話一出，立馬就掀起了同學們的好奇心，前排的同學更是問起各科的具體時間，老楊也都耐心地一一回答。
數學競賽是最先進行的，就在11月11號上午，物理是16號和17號，化學則是21號，正好是數學冬令營開始的日子。
各科競賽每個階段的測試在不同的地方都有不同的叫法，有的地方稱聯賽為複賽，唯一相同的就是每科最後都有決賽，數學的決賽就是冬令營（CMO），由各省省隊前往參加，最終前60名的金牌選手就是國家集訓隊當屆的隊員。
而集訓隊的目的也是為了再次進行人才篩選，最終篩選出排名前6的的人，由這6人組成國家隊代表國家參加國際奧林匹克數學競賽（IMO）。
物理和化學的賽製基本也差不多，就是人數上會少一些，集訓隊一般隻有50名，但也是可以獲得保送資格的。
大部分學生都是從小就開始接觸競賽，所以對賽製都很熟悉，但對於老楊這樣溫和的班主任，總是有那麼幾個人喜歡拉著他再聊兩句。
像林鷺這樣半路出家的人也是存在的，但對比其他已經接觸了好幾年的學生來說，天賦的上限，就是決定這些半路出家的人是否能站得住腳的關鍵。
柏爭渡已經有了老師教過，所以即使沒有接觸過競賽，也能在一眾學生中得到老趙的獨特關照。
老趙最是珍惜人才，隻要是發現誰在數學競賽方麵特別突出，基本都會給予一份關照，所以老趙也是老師裏最忙的一位，經常就能看見他在辦公室一邊寫教案一邊和學生談話，這和犯錯被叫去談話不一樣，每一個從老趙辦公室出來的人都十分珍惜這份殊榮。
周日平淡的晚自習很快就被學習翻了篇，周一上午的數學課一結束，林鷺叫上柏爭渡和自己一起去老趙的辦公室拿習題。
雖然林鷺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和老趙搭上的，但柏爭渡周六晚上就發了消息說到時候叫上他一起，林鷺也不覺得柏爭渡的水平不會被老趙關照，直接就答應了。
林鷺看著柏爭渡和自己一樣隻有兩張試卷，有點驚訝，因為這代表著老趙認為他接觸的難度和自己大差不差。
林鷺:“你以前也學競賽的東西？”
柏爭渡:“很難想象嗎？我經常養病，在家肯定會請老師來教呀，更何況我最長的一次養了一年多。”
林鷺:“有錢人的世界就是不一樣，那你怎麼就參加了數學的？不試試其他科目？”
柏爭渡:“你是指我80多分的化學？還是指比你低9分的物理？”
林鷺:“你生物就很好啊，我一開始以為你應該會想參加生物。”
柏爭渡:“原來你注意到我的分數了啊！我不喜歡生物，看著書上這樣那樣的結構、細胞、組織還有反應變化，總覺得是在看自己，怪嚇人的，最主要的是生物競賽的時間根本不允許我有所準備啊？不做準備就去考，那不就是妥妥的白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