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寒冬的早晨，黑色的瓦上壓著白色的大雪。太陽剛剛升起，露出一點紅色的邊緣。那一點點光在這還沒有全亮的世界裏顯得那麼溫暖、稀有，讓人有一種想去擁抱的衝動。
皇城的最高處站著一人，外麵披著貂皮的衣服，絨毛隨著寒風被吹起，貂皮衣服裏麵是華貴的黑色絲綢，長長的鋪在地上。細細看來不是一件朝服裏麵的絲綢倒像是件裏衣。他足蹬一雙雙尖翹頭方履，履上麵翹起的部分露在裏衣的外麵。長長的頭發被束進一個冕旒，珠玉被寒風吹得晃晃悠悠。穿過珠玉的縫隙打在那人的臉上，如刀一般在他臉上劃過，但是那人卻不為所動，隻是看著遠處的建築出神。
“陛下，您的朝服還沒穿好呢，要不要先進去把朝服穿好了再出來。外麵下雪呢，天氣涼，傷了龍體老奴可擔當不起啊。”一個老內侍從裏麵的屋子裏走出來，手中拿著一個碟子，上麵整整齊齊的疊放著皇帝上朝時要穿的朝服。“太後下令今天早朝會推遲兩個時辰，現在已經卯時了，陛下還是先梳洗一下吧。”
皇帝聞聲應了一句。“哦”
內侍走到皇帝的身邊，低著頭，把衣服遞到皇帝的麵前。皇帝隻是看了一眼又把頭轉了過去。“郭內侍，聽說皇後和孔采女生產了，是嗎？”
“回陛下，聽說兩位娘娘都是今天寅時臨盆的。”
“現在沒有消息嗎？”
“陛下現在才是卯時，哪有女子生產那麼快的。”郭內侍陪著笑臉，回答的很輕快。“陛下先進去吧，外麵冷。”
皇帝沒有回答，內侍也不能強迫皇帝到屋子裏去。站在外麵陪著皇帝。
太陽已經升起……
“陛下現在已經辰時了……還是進去吧，外麵冷啊。”
皇帝沒有回答，郭內侍輕輕歎了口氣，把皇帝的朝服放到一旁。走到皇帝身後幫皇帝把快要掉的貂皮衣服拉好。樓台下麵，隻見一群人正匆匆從鄒晨殿往這裏趕來“陛下，可能是皇後誕下皇子了。”郭內侍很欣喜。
很快那群人來到了皇帝的身後。
“陛下，恭喜陛下，賀喜陛下。”一大群人跪倒在皇帝的身後。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把頭低下，緊閉雙眼。一陣白色的熱氣從那人的嘴裏呼出來，他慢慢的轉過身。正對著那幫跪在眼前的人。
“何喜？”
眾人答道：“陛下，皇後娘娘和孔采女今晨同時誕下了兩個皇子。”那幫人的聲音都充斥著喜悅。
皇帝沒有說話，又轉身對著這黑白一景。長長的深呼吸著。
來報喜的人中有個中年的內侍，他對皇帝說：“陛下，太後娘娘請陛下去看看皇後娘娘。還請陛下為皇子賜名，今日早朝好向天下宣布陛下喜得皇子的消息。”說完不聞皇帝的答複，眾人抬起頭看了看皇帝。突然皇帝抬起頭看著旭日，眾人嚇得又把頭低下。皇帝的臉頰被凍得通紅，寒風吹在臉上，最後的變成霜積在他的眉毛上。
良久，從皇帝的方向傳來一個聲音。“哪個的兒子先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