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醫生-你來啦,太好啦!"安姨看見走進來的鬱天青,臉上擔心的神色立刻一掃而光。
"這是…怎麼回事?"鬱天青停下腳步,掃了浴室方向一眼,看著安姨沉聲問。
"鬱醫生-"安姨忙迎上去,
"是這樣,上午二少爺…沐白表哥過來了,我就出去采買東西,回來的時候,沐白還好好的,然後說想要去上廁所,進了浴室之後就突然將浴室門反鎖了…"
安姨趕緊將事情的前後娓娓道來,
"沐白的頭還暈著呢,他一個人待在裏麵,也不知道怎麼樣了……鬱醫生-你趕緊勸勸沐白啊!"
安姨很是擔心,跟鬱天青說話時還不時地扭頭看浴室的方向,看得出來,她是真的很緊張沐白的身體。
"王子睿-你給爺滾過來-"沐白聽到外麵有說話的聲音,以為是王子睿過來了,他坐在馬桶上,朝著外麵就吼了一嗓子。
"王子睿?!"鬱天青大步來到浴室門外,抬手敲了敲浴室的門,
"岑沐白-把門開開!不管王子睿做了什麼,先把門打開再說-"
"你…"門外響起的聲音,沐白一聽便知道是鬱天青,然而,此刻他最不想見到的人就是鬱天青。
沐白清了清嗓子,滿腔怒火莫名消弭了大半,他隔著門板看著浴室外麵的方向,
"鬱…鬱天青…你趕緊走吧,你不是…很忙的嗎?你忙你自己的去吧!"
最近這兩天也就是每天早上查房的時候,鬱天青才會出現,其他時間根本看不見他的人。
"……你先出來,我就走!"鬱天青聽到沐白的話後微微一頓,接著又敲了敲門板,
"趕緊出來,聽見沒?不然我踹門了!"
強烈的饑餓感,讓鬱天青的耐性漸漸告罄,今天唯一的一頓飯還是早上七點多用的早餐,到現在為止已經八個多小時了,他早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要不是身體素質夠好,恐怕現在已經頭暈目眩了。
"踹唄-"沐白輕哼一聲,不以為意的道,沒有人能威脅到他,鬱天青也不行!
外麵突然安靜下來,沐白以為鬱天青真的走了,他不悅的抿了抿唇,無聲的呲了呲牙:
讓你走,你還真的走了,真他媽聽話啊!哼!
沐白站起身,緩步來到浴室門後,打算聽聽外麵的動靜,確認一下鬱天青是不是真的走了。
"我讓護士去拿理發的工具了,你趕緊開門出來吧!"
沐白剛剛將耳朵貼到門板上,鬱天青的聲音突然在門外響起,應該也是貼著門板說的,固體傳播聲音的速度比空氣快多了,沐白隻覺得耳朵受到暴擊,踉蹌退後兩步,他低呼一聲,
"我操…"
"岑沐白-"鬱天青耳聰目明,沐白在門後發出的聲音清晰的傳進他耳朵裏,他貼著門板又喊了一聲,
"開門-"
"你不是走了嗎?"沐白頭暈目眩的靠在盥洗台上。
"沒有-"鬱天青回答,然後下一句直接讓沐白十分不爽的眯起了眼睛,
"你是我的病人,你現在的狀況不適合一個人呆在浴室裏,浴室地滑,何況裏麵的空氣不流通,呆久了,你會感覺頭暈胸悶,對你的病情很不利!"
"你…"沐白不爽的眯縫著眼睛,目光狠狠地瞪著麵前的門板,仿佛要穿過門板,直接刺進鬱天青身體裏,最好是能刺出幾個窟窿來。
沐白很想大吼一聲,你他媽滾-
他氣得胸口劇烈起伏著,腦袋嗡嗡的,眼前又是一陣陣發黑,一個滾字,卻沒辦法出口。
現在不是六年前,六年前,他不管怎麼發脾氣,打他還是罵他,鬱天青都不會走,氣的要死還是會買他喜歡吃的糕點哄他。
現在,他沒有這個底氣…
因為六年前是他自己一聲不吭的走掉了,是他放開了鬱天青,是他一句話沒說單方麵掐斷了他們之間的所有聯係。
思及此,沐白有點兒慫了!
"你……你忙你的去吧!"沐白咬牙沉著聲音開口道,
"我等王子睿帶理發師過來再出來!"
"不行!"鬱天青的語氣強硬,"你頭上的傷口還沒有拆線,不能讓理發師給你弄頭發,我讓專門的護士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