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哥其實是個神仙(1 / 2)

自從上次摸電門事件之後,公司以為我自殺未遂懷疑我精神不正常,賠了我五千塊錢把我辭退了,靠著這點錢,我整天待在我那租來的三十平米的房間裏,沒天沒夜玩著網遊,閑來無事在網上投個簡曆,基本上是混吃等死。

也許是被電的原因,我的腦袋徹底醒悟了,思想衝破豬圈的柵欄比較簡單,甚至擺脫地球引力衝向宇宙外太空也不是難事,可你非得認為用兩排豬牙就能咬斷鐵欄杆,煽動耳朵就能飛翔,其結果隻能是崩斷豬牙,將耳朵練就成一盤上等的下酒菜。

之前送我去醫院的那位鄰居十分熱心腸,主動向醫院解釋我是不小心摸了電門,醫院這才不堅持把我送精神病院進行專業的治療了。

現代社會住在閣樓裏的鄰居一般是老死不相往來,但我這鄰居不一樣,平時偶爾見了人都會微笑著打個招呼,跟個賣保險的一樣,有意無意的想上來和你聊兩句,象我這種浸淫在自己世界裏的宅男,對陌生人一般都不怎麼愛搭理,自從他救過我的命之後,我們之間來往多了一些。

我這鄰居叫王為民,三十出頭的年紀,身材肥胖,整天都是穿個灰白背心和一個肥大的花褲衩,腳底踢踏了雙拖鞋,偶爾來我這串個門,手裏都端了個滿是茶垢的大茶杯。

這天我正上著網,隻聽門外“啪嗒、啪嗒——”的響聲,我就知道是王為民來了,隻有他穿拖鞋才能弄出這麼悠閑的聲音,緊接著就是敲門聲。

打開門,王為民正端著茶杯微笑著,他身後站了個苗條了點的四五十歲的胖子,穿著打扮和王為民如出一轍,也是背心大褲衩拖鞋,這人應該是王為民的親戚或朋友,到這兒臨時穿著王為民的衣服。

此人皮膚黝黑,腦門上留著參差不齊像狗啃過的短發,腦後卻飄散著午夜凶鈴般的長發,神情顯得很頹廢,像是剛打完通宵麻將輸了幾百塊。

我邀請他們進來,兩人坐在了沙發上,我掏出煙來散,王為民接過叼到嘴上,黑胖子搖著手結巴道:“我、我不會。”

我笑著問黑胖子:“大哥是搞藝術的吧。”衝他那發型,我不把他和我之前一樣歸到精神障礙類,隻能當他是搞藝術的了。

王為民這時難得的沒了笑容,抽了口煙,皺著眉頭看著我道:“你先別忙著知道他是誰,哥有件大事要告訴你。”王為民大我幾歲,在我麵前老是自稱哥。

我提心吊膽道:“啥大事?”王為民雖救過我的命,但我們之間沒啥業務往來,他要給我說件大事,在這個物欲橫流的社會除過借錢我實在想不出來別的,按說他救過我,我就是送他一筆錢也不為過,可我實在不富裕啊。

王為民向後一倒靠在沙發上,故作輕鬆地笑了一下問我:“你信不信這世上有神仙?”

他這話讓我有點摸不著頭腦,不就是借點錢,也用不著拐彎抹角扯到神仙吧,我笑道:“王哥,你有啥話就直說吧。”

王為民彈了彈煙灰,平靜地看著我道:“那我就直說了,哥其實是一個神仙,哥救你是有目的的,是為了讓你完成一項上天交代下來的非常艱巨的任務。”

我笑了,說:“王哥是不是想看我精神正不正常,我就這麼告訴你吧,你現在就是在我麵前擺上一百萬,我也不會相信你是神仙。”

王為民歎了口氣,將煙叼在嘴裏,眯著眼睛,一手拉開大褲衩的鬆緊帶,一手塞進褲襠裏,隨手掏出一板磚厚的百元大鈔來,“碰——”一聲仍在桌子上,這錢像是砸在我心上,看得我心驚肉跳的,更讓我的心髒狂蹦亂跳的是,他連續不斷的從褲襠裏掏,共向桌麵仍了十板磚鈔票。

王為民噴了口煙,看著外表發呆內心翻江倒海的我道:“你點一下,每遝十萬塊,總共一百萬。”

我哆哆嗦嗦拿起一遝錢,隨手翻了一下——從裏到外,全是真的!

我激動地對王為民道:“王哥,你真是神仙?”話說我這人還是傾向於無神論的,但此時有八成相信他是神仙了,世上能拿出一百萬的人很多,試問天下何人能在褲襠裏藏著十塊板磚?

王為民臉上有得意之色,叼著煙道:“還好你信了,你即便不信,哥也不敢再給你表演別的了,在人間是禁止用法力的,要不然會被雷劈。”

我問:“那你剛才算不算用法力?”

王為民:“當然算,哥不冒個險你能信麼?”說著縮著頭賊一般地看了眼窗外,然後拍拍胸脯鬆了口氣道:“還好我們在屋裏,它雷總不會拐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