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總是在不經意間的流逝,徐玉望著窗外的河流,深藍而靜謐,河床上總有一兩隻白鷺掠過水麵,帶著些許漣漪,河中間駛過用鋼鐵鑄成的船隻,載著乘客,或者載著泥沙,帶著噠噠的轟鳴聲,聲音由遠至近又由近至遠,不停地更歇。
清晨的早晨有些許涼意,似乎阻擋不了漿洗的人兒,岸邊蹲坐著接二連三的漿洗婦女,有的帶著大大的盆子,粗實的棒槌,一下一下敲打在不怎麼新的衣物上,也敲在了徐玉的心頭....
“徐玉,沒作業跟我下河洗衣服”刺耳的聲音從客廳傳來,帶著些許急促和煩悶。
“我不去,冷得很”徐玉大聲的向門外吼著。
“不去,你個死丫頭,你自己把自己的皮洗衣了”
“你為什麼不喊哥哥洗,他也沒做作業”徐玉頑抗鬥爭呐喊著,但是這些言語仿佛已經說多了一樣,媽媽的耳朵已經起了厚厚的繭子,聽不懂,也聽不明白.....
“你哥哥是男的,那能一樣,走,搞快點”媽媽一邊吼著,一邊罵罵咧咧的,“成績不好,還想不做家務,真是反了她的,......”
徐玉被媽媽後麵不堪入耳的髒話罵紅了雙眼,但是眼淚一直憋在眼角沒有流下。
“你個死x婦,喊你做點事情就這樣,老子今天不打死你”說著就舉起了手往徐玉的背上打了下去,雖然打得挺重,但是徐玉沒有感覺疼痛,除了衣服穿得多,似乎早已經習慣了這樣.......
徐玉緩緩跟上媽媽的步子,前麵的她背著髒衣服,拿著大盆嘴裏依然罵罵咧咧的,河邊比較平整的空位不多了,媽媽鑽進一小塊有點凹凸不平的河灘上蹲著,一邊從背筐裏拿著衣服一邊與挨著的婦女聊了起來,無外是你洗的可真多,快要洗完了之類的。果然沒等多久,旁邊的婦人洗完背著衣服走了。
“你看什麼看,還不下來占著位置,把這些全部打上肥皂”睥睨的眼神直射徐玉的雙眼,徐玉不敢不從,隻得蹲下身體,一件一件的將衣服鋪平,打上肥皂,再用刷子刷著.......
周圍也有小孩洗著,但是無一例外都是女孩,徐玉看著悲戚了起來。
花了一早晨將衣服洗完,下午徐玉有了做作業的時間。她拿著作業,穿過一條小巷,房簷下纏繞著的電纜依然成了小巷的標誌,密密麻麻且長的沿著屋簷一直延伸,徐玉的腳步丈量著小巷的長度,在數了700多步後,寬廣的街麵出現在眼前。
再沿著正街步行10分鍾,才在一棟樓前,顯然她不是第一次到這裏了,動作很熟悉的沿著單元樓石梯而上,在502咚咚的敲著門。
“快進來,徐玉”許良言歡快的聲音響起。
“你怎麼早沒來,我都在家等你好久了”抱怨的話語但是一點都沒帶著情緒。
從上次惜瑤給嘉禾說了給徐玉補習的這件事情後,嘉禾搗鼓著,沒多久許良言就成了徐玉的補習老師,最開始幾次,惜瑤比較擔心徐玉,就在嘉禾家裏4人一起做作業。
但是嘉禾覺得太影響他與惜瑤的互動了,就暗地裏給許良言支招,就變成了現在,每周末隻要有空,徐玉就會到許良言家裏補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