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的菜式。這是蕭鐵的必修課之一。
蕭鐵嫁過來之後,顧母是以一種帶接班人的責任感和使命感在教蕭鐵,而對於這些瑣事繁雜,蕭鐵也學得很認真。顧家幾位長輩的喜好和口味都很不同,有人愛鹹一點的,有人愛淡一點的,還有人絕對不能碰勾芡的東西,對勾芡是深惡痛絕,要做到每一樣的菜都鹹淡適中符合每一個人的胃口實在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她在一旁聽,並用心記著,她現在每天晚上下班短暫的一小時學習時間,實在不夠應對這龐大有零碎的小知識的輸入。
蕭鐵雖沒有專業的烹飪水準,但是做幾個家常還是拿得出手的,大部分時候顧家的餐桌上也多是家常菜,但這些家常,又別平時看到的要精細一些,特別是表現在調味上,很多調味品都不是本市就可以直接購買到的,而這中間調味品使用的細微差別又很多,蕭鐵恨不能拿出筆記來把這些一一寫下來。
本市人喜好甜,菜大多都是甜口,且不說糖醋裏脊這種名字裏帶著甜味的菜,本市的家常菜的餐廳裏一定會有一道叫做荔枝肉的菜,做法是將肥肉切成小方塊,調好麵粉,裏麵一定要放糖,肉在麵粉裏滾過之後放到油鍋裏炸,待金黃燦燦時再撈上來裝盤,肥肉的油被煉出來,不那麼膩了,口感有點像冬瓜糖,也是甜甜的。
這個也不算稀奇,連綠葉菜裏也要擱點糖的做法絕對是本市獨有的,很多外地來客都及其不習慣本市的本地菜式。顧母告訴她,在他們家,本市的菜式並不能直接生搬硬套,比如這道蛤蜊,做多種,本市流行的做法是爆炒、做湯、清蒸和勾點芡下鍋炒,炒開後,每顆蛤蜊的肉上麵都有芡,這也是道比較新奇的做法。不過這些都不是顧家人的吃法,是將蛤蜊洗淨之後,在一個碗裏疊好,上麵撒調味、蔥、烹飪紅酒,再如鍋蒸,調味入得足,也有湯汁。
“這樣的做法,很稀奇吧。”顧母突然笑著抬頭問蕭鐵。
“嗯,第一次見,以前在家裏的時候,媽媽也不是這樣做的。”
蕭鐵看得覺得十分驚奇,本來材料新鮮,愛怎麼做都是可以的。但這樣的做法確實是第一看到。
“這做法我教給過家裏請的廚師,但不知道為什麼,他做出來的味道總是有那麼點差別,所以最後都是由來親自做這道菜了。”
“那……我能行嗎?”她對自己的手藝從沒有過信心。
“你一定可以,因為你是顧家的媳婦啊。”顧母笑著說,“這道菜最早也是我婆婆教給我的,如果餐桌上有蛤蜊,一定是要這樣做的,其實不止你一個人覺得這樣做有些奇怪,但是這麼多年來,我們全家人都習慣吃這麼做出來的,一直都是這樣也就習慣了,不曉得外麵是怎麼個做法。你學會了嗎?”
“嗯,記住步驟了,就是擔心調味的準頭不夠。”
“多做幾次,記住手感就好了。”顧母將菜從蒸鍋裏斷了出來,“和你彥和在外麵的時候,你做給他吃。”
“……”她疑惑地抬頭。是說顧彥和在虹裏買房的事情?她已經說了還是和長輩住在一起了。難道他有提起來了?
“你們年輕人,小倆口在外麵自己的小日子也挺好的。輕輕鬆鬆的。”顧母突然這麼說是有來由的。
那天在醫院,蕭鐵還是昏睡的時候,顧母問醫生蕭鐵的情況:“林醫生,蕭鐵她這是怎麼了?”
“壓力太大過度疲勞了。平時還是要注意休息,放鬆心情,不要有怒氣……”
“醫生,有沒有可能——”
“沒有。她這次暈倒單純隻是以為壓力過大,而不是其他任何方麵的問題,其實壓力過大,也是很難受孕的。”作為這家人好幾年的家庭醫生,他也培養了不用對方說出來就知道對方在期待什麼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