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麼糊塗,我趕緊給彥和打個電話,他一定會很開心的。”母親很開心,她拿出電話撥號,要將這個最新的消息通知給顧彥和。
“媽媽,等一下等一下……啊……”蕭鐵要拉住出去的蕭母,而沒有注意到自己手上還吊著點滴,著急掀開被子想阻止母親那樣做而差點摔下床來,而經過她這麼一折騰,手上的針移了位而在手腕處迅速腫了起來。痛得她雙眼發暈,蕭母隻好急忙叫來護士小姐來處理,
“蕭鐵。你這是在做什麼。”
她忍著疼,心思全然不在這上麵,“媽媽,不要說。”
“啊?”
蕭鐵沉吟,仿若要給顧彥和驚喜,“我的意思是,能讓我親口和他說嗎,還有,等我告訴他之後,再由他向大家說。媽媽,您就先替我保密吧。”
她近乎是哀求。
“你還有這份心思。我知道了,我不說就是。”母親不知道她此刻心裏想的完全是其他,還以為這是年輕小夫妻的浪漫情懷,她自然不會破壞。點頭答應,又補充道,“你別拖太久,早點告訴你爸爸,還有顧家人,美芬在我耳邊不知道叨叨過幾次了,想抱孫子,這回可如她的願了,你婆婆對你真是沒話說,你要工作,她二話不說點頭,現在你們還搬出去單過,孩子長大之後,多回去看看爺爺奶奶,蕭烈以後要是結婚了,你爸爸是不會放他們出去的……”
一番未來計劃把蕭鐵說得恨不能地上現在就有個洞,她要立刻鑽進去。
蕭鐵在說謊,她壓根就沒有打算要說給顧彥和聽。
至少現在,沒有。
他們現在是冷戰時期,以前就有人說過冷戰最要不得,寧願相互爭吵都不要視而不見,最起碼爭吵也是一種交流,但漠視卻可以消耗盡所有的力氣,連最後的記憶裏的溫情都會消失殆盡。而現如今,他們就在冷戰中。
因為她不願意再見他而整夜將自己關在書房之中,等到顧彥和不在時候,她才出來活動,再慢慢準備去上班,然後可以延長工作時間。顧彥和也一樣,恢複他夜夜笙歌的華麗的夜生活,日日淩晨而歸。
因為此時的他們是自己獨過,所以隻要在長輩、家人麵前演得夠好,不要說漏嘴就無妨。當著他們的麵,他們有禮有度,隻要一轉身,他們就可以迅速換回冰冷的麵貌。
他們最後的對話——
“我就算是地獄,你也必須和在一起。”他冷酷又無情宣布。
“我早就知道你會這麼說,你霸道習慣了。”她沒有把他的威脅放在眼裏,“其實我是無所謂的,其實難受的隻是你自己。”
這才是核心,才是關鍵。
顧彥和覺得自己的心如同一張脆弱不堪的紙是被緩緩地撕開來,能清晰聽到碎裂的聲音。蕭鐵說得沒有錯,他們之間,隻會是他心痛,是他心酸。蕭鐵,她不會有傷,因為她對他從無期待,有禮有節有度,所以她的心思也難以琢磨,所以,心高氣傲的他總是下意識去遷就她取悅她,從她那裏得的一點關心都夠他幸福很久。
就如同懸掛在空中的繩索,在空中擺蕩不休,卻找不到一個支撐點。
因為,她不愛他。
蕭鐵看著報紙。
那張新聞彩圖很意外給了個大麵積,清晰地看得見他們的麵上表情的任何細節。
她的目光定定地落在上麵。一時間腦海中一片空白。
霖貞敲敲門進來,告訴她最近單子上的一些細節,發現蕭鐵根本沒有在聽,然後瞥見了蕭鐵手上的報紙。這則新聞她也看了,就是一個高端商務會議上,電影紅星吳細細小姐正好也出席,以在場某家企業的代言人的身份……還有其他的,不過她看到這裏就冷哼一聲放下了,本市的報紙就是無聊,挖財團繼承人、掌舵人、創始人的小道尤為熱衷。不過最近,顧彥和上榜的次數有點多,之前幾乎為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