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老夫人,您的身體已經治愈得差不多了,但還需要多泡十日藥浴,方可完全除去病根。明日,老朽便告辭了。”孫恬爺爺那一邊把脈,一邊摸了摸山羊胡,說道。
陸老太太看著他,點點頭,笑道:“好,多謝孫老先生這些日子的診治。”
孫恬爺爺收拾好自己的東西,隨後離開房間。
看著孫恬爺爺離開,她臉上的笑容逐漸有點悲傷。
她伸手從抽屜裏拿出一張照片,照片中有些微胖的小男孩手持一隻撥浪鼓,笑得燦爛。
“兒啊,如今你在哪呢?四十五年了…”陸老太太消瘦的手摸了摸照片,神情憂傷,眼淚在眼裏打轉。
陸晟刑推門而入,在自己母親身旁坐下,看了眼照片,輕歎道:“母親,您又想弟弟了?”
陸老太太抹掉眼淚,看向他,嗚咽道:“你說他現在在哪呢?他被人抱走的時候才不到一歲啊!他還那麼小…四十五年啊!刑兒,你知道我這四十五年怎麼過的嗎…!”
說著,聲音有些嘶啞,抓住他的胳膊,痛哭了起來。
陸晟刑抱住自己的母親,輕撫她的背,道:“母親…”
“這些年我思啊,念啊,想啊,我這心就痛。每每夢到你弟弟離我遠去,我想去追他卻追不上啊!怪我,都怪我沒有看好他,才會被人抱走,怪我啊!”陸老太太哭著,責怪著自己。
每當想到自己的小兒子,她都會以淚洗麵,對著自己狠狠地責備一頓。
陸晟刑不語,靜靜地看著母親,無論自己怎麼安慰,母親還是會怪她自己弄丟了弟弟。
他的弟弟名為陸晟言,十個月時,晚上休息時,被家中的一名傭人抱走後不知所蹤,母親醒來時發現孩子不見了焦急尋找,怎麼找卻找不到,自那以後,整整四十五年,每每想到弟弟,母親總會落淚責怪自己沒看好他。
這件事情在陸家是個禁忌話題,陸老家主下了死命令,誰也不能提及此事。
而整個陸家也是盡全力地找尋陸晟言,最終還是沒有任何線索。
“母親,我一直都在找弟弟的下落,相信有一天一定會找到的。”陸晟刑擦去陸老太太的眼淚,說道。
陸老太太沒有聽進去,沉浸在悲傷中久久不能平靜。
……
第二天早上,蘇星回和孫恬爺爺的行李已經被放上了車,陸家的幾個人站在門口相送。
陸佳靈不舍道:“星回,有時間我找你玩啊。”
嗚嗚嗚,這幾天跟蘇星回聊得來,她舍不得蘇星回走啊!
蘇星回點點頭,笑道:“隨時歡迎。陸小姐。”
陸晟刑道謝道:“孫老先生,一會兒酬勞我會打到蘇小姐的卡上,多謝孫老先生能來陸家為我母親治療,祝你們一路順風。”
江寧華抱了抱蘇星回,笑道:“二位一路順風。下次再來京城,記得來玩兒啊。”
孫恬爺爺和蘇星回互瞥一眼,下次?哪還有下次?陸家他們不會來第二次。
陸老太太笑了笑,“孫老先生。謝謝您能來為我治病,祝二位一路順風。”
“應該的,謝謝諸位的祝福。”孫恬爺爺笑著回應。
蘇星回打開車門,扶著孫恬爺爺上車,揮了揮手:“諸位有緣再見,我們就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