輒羽對萬獸疆域的困境置之不理,帶著白穆幾經周折,最終逃到幻界躲藏,期間他並未苛刻白穆,即使對方毀掉了他萬年積蓄的宗派,他依然叫來幾個蠱徒一路將白穆好生照顧。
隻不過居住環境有些簡陋,在懸崖峭壁的一處洞穴裏。
深夜,晝夜顛倒剛睡醒的白穆起身走下石床,接過蠱徒遞來的溫熱湯藥,一手端著,緩步走到洞外,椅靠至牆上。
斜前方不遠處,輒羽正蹲在懸崖壁延伸出的小平台邊緣往下扔生肉,每扔一塊,下方就爆起一陣嘶吼以及咀嚼聲。
白穆抿了口藥,靜靜看著。
輒羽對他的到來似乎早有察覺,也不回頭,隨口聊道:“這群幻修,比你們這些兔崽子可信多了。”
白穆充耳不聞地端碗喝藥,突覺有塊四方小異物順著藥湯湧進嘴裏,扭頭便吐出去。
“你怎麼把糖吐了?”輒羽回過身打趣兒道:“不是喜好吃甜麼?”
白穆挑眉道:“我哪知道那是糖。”
輒羽覺得好笑:“你藥都喝那麼多碗了,本座真要給你下東西早下完了。”
白穆也扯起嘴角:“我隻是說了句不知那是糖,可沒說你如何,你不要臆想太多。”
“說兩句就要跟我鬥嘴。”輒羽搖搖頭,不予爭辯:“你啊。”
輒羽很難被言語激怒,自從發現這點後,白穆對其說話就不再敬重。
而輒羽也是真不在乎,扔肉扔膩了,從儲物戒取出塊繩子綁了條獸腿肉,吊在長樹枝上,老小孩般開始逗弄底下那群沒有神智的底層幻修:“本座活的時間實在太久,久到早已沒辦法相信任何有腦子的生靈。”
白穆笑了聲,嘲諷意味鮮明。
他雖什麼都沒說,但輒羽聽那笑聲就知道他在想什麼,慢悠悠道:“小子,本座從未信過你,你這幾年到處抓捕小勢力孫輩的動作本座都看在眼裏。”
白穆懶洋洋道:“嗯,好,師尊說得對。”
“嗬嗬,咱們兩個這真是誰也不信誰。”輒羽無所謂笑笑:“你也不想想李悍則的那套邪功是打哪來的,若非本座教導,像他那種利己者,若早有那功法,會被抓來萬獸疆域?不過是本座給你安排的對手而已。”
“本座隻是低估了你對名利的不看重,沒想到你都當上少宗主了,還忍心親手毀掉自己手底下的宗門,並非對你暗中做的事一概不知。”
白穆笑容涼薄:“那又如何?萬獸疆域到底是要毀了。”
輒羽停下手中逗幻修用的樹枝,回頭怪笑道:“萬獸疆域的名聲本就是臭的,如今你又給自己洗了白,等本座成了你,正好也讓本座今後體驗體驗那種正向的萬眾矚目感。”
白穆在他詭異的目光注視下,微笑著把喝了一半的藥緩緩倒掉,棒讀道:“誒呀,撒 掉 了 呢,好 可 惜,我 的 救 命 藥。”
輒羽皮笑肉不笑:“別逼本座給你硬灌。”
白穆把碗遞給一旁蠱徒,抱臂理直氣壯道:“誰還沒個不小心了?讓他們再煮一碗我不就喝了?”
輒羽收起笑容:“你拖也沒用,你這具軀殼本座要定了,你若乖一點,至少有個安詳的晚年,若是不乖,本座有的是辦法避開你肉體去折磨你魂魄。”
白穆滿不在乎的點點頭,轉身抻著懶腰回洞穴,邊走邊歎氣拖長音道:“唉,師尊的乖乖徒弟要回去休息養傷了——”
態度可謂是氣‘人’。
輒羽吹胡子哼了聲,悶悶不樂的轉回頭,繼續晃動樹枝逗那群幻修。
時隔不久,一黑袍生靈禦空而至,摘下鬥篷帽子,露出張病殃殃的臉,拱手道:“宗主。”
輒羽抬頭看他:“都撤出來了?”
“是。”病殃殃的黑袍生靈道:“效忠於您的屬下已全部脫離萬獸疆域,正帶著各自的蠱徒陸續趕往此地,宗主,是否將其他勢力內的蠱徒都調出來?”
輒羽擺手:“不用,控製他們繼續臥底。”
病殃殃高層恭敬應下,垂首告退,輒羽又清閑自在地釣起幻修。
與這裏悠閑的生活不同,彼時的龍界,戰爭已進行得如火如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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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現在天天挨紮,一身(十幾根,沒那麼多,誇張形容)針灸小細針,本體能不能給我體質加幾個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