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之安歎氣,“我認識她的時候你們就成親了,就算是有好感也會被扼殺,不過我還真對她沒有男女之情,但我總感覺她應該是我的妹妹,可惜我爹娘……”
他頓了頓,又輕嘖了一聲,“我覺得他們不配。”
簫季雲便是放下心來,“我曾以為你對她是有點心動的。”
“許是你看錯了,不過你逮著我問沒有用,想和你搶的人是溫如新又不是我,不過你可別小看溫如新,這廝雖然看著風光霽月的,可內心陰暗的很,他一旦認定的東西,隻要抓住了機會就不會放手。”
裴之安怎麼好說他是因為舅舅和他說過,宋暖就是高僧嘴裏的神女,這樣的事,他是萬萬不可能說出來的。
誤會就誤會唄!
他承認自己對宋暖是有偶爾的好感,但他比溫如新那家夥清醒多了,人家郎有情妾有意的,他才不要橫插在二人中間。
如果遇不到合適的,大不了他就不成親了,比起規規矩矩的,他更向往自由。
“你好像,不喜歡溫大人?”
“我幼時在宮裏住,有次在禦花園裏抓蝴蝶,祖母給我穿了件月牙白色的錦服,他非說我是妹妹,害得大家好一陣的笑話,都說我長得像是女子,那時宮裏的人都喊我安妹妹,我不討厭他討厭誰。”
想起那段時間的黑料,裴之安到現在都還記得,並且臉色都不好看。
簫季雲仔細的想了想溫如新在蕭家時候的表現,說道:“溫大人其實還好,他很懂禮儀,也懂進退。”
“說起來,你爹是不是蕭淮禮?”
聽到這句問話,簫季雲身子突然僵住,就連手裏的毛巾都掉在了葉玄身上。
裴之安撿起毛巾給葉玄擦拭著身子,嘴裏繼續說道:“你別擔心,我沒有別的意思也不會把這件事情說出去,隻是當初我提起蕭淮禮時,簫姨神色有異所以我推斷出來的,但我不會告訴其他人,你安心好了。”
簫季雲這才收回思緒,“所以,你當時在皇宮門口說的那些話?”
“有一部分是因為你救了我,我想為你出氣,另外一部分是因為我真心實意的討厭這種為了權勢連妻兒都可以拋棄的男人,所以我不給他留情麵,還是因為他人品不好。”
“謝謝!”
裴之安擺擺手,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不然我當初也不會想要拉你入夥,說實話,大家都有相同的目的,你別看我現在過得挺好的,安親王身份何等尊貴尊貴,外人看來我可以享受一輩子的榮華富貴。
可舅舅和祖母……不能保我一生平安無憂。
後宮的那些娘娘們對我虎視眈眈,皇子們對我不滿,大臣們對我怨念頗深,以後不管是哪一條路我都會摔得很慘,隻有把命運握在自己的手裏,我才能全身而退。”
他不貪慕權勢,也無心朝堂之事。
但舅舅把他封為王爺,看似給了他無上的榮耀,可空巢下的榮耀,卻是把他放在架子上慢慢炙烤。
帝王之心不可猜,到底是會權衡利弊的,他總不會覺得舅舅是想要把皇位傳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