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2 / 3)

阿盈搖頭,“臣妾還未思量好如何與皇上開口,皇上給臣妾一點時間可好?”

看來一眼在旁玩積木的阿軟,現在最重要的問題,不是向皇上開口說衛小儀紅杏出牆還小產過,而是如何叫皇上信服自己的話,總不可能無緣無故自己便知道衛小儀這事兒罷,跟皇上說是阿軟告訴她的,皇上會不會立即請人入宮作法?

她信阿軟,皇上不一定相信。

賀蘭景凝視皇後一陣,發現皇後的神情凝重前所未見,“皇後無需顧慮重重,有什麼想不明白的隻管說,天塌下來不是還有朕頂著麼。”

這不是皇上第一次跟她說這樣的話,表露出來無條件護著她的態度十分明顯,可是她要怎麼開口跟皇上說,你被人戴了綠帽子了?

賀蘭景拍拍阿盈的手,起身回寢殿去了。

阿盈仍是坐著不動,宋嬤嬤畢竟更細膩些,且今日一直跟在阿盈身邊,倒不覺得主子的異常是因為知意軒一事,反倒是碰上了衛小儀之後,才出現異狀的。

“主子,衛小儀可是有何不妥之處?”宋嬤嬤知道皇後有能夠看見靈異東西的能力,與衛小儀隻是擦肩而過,能讓主子神色突變的,也隻有這靈異之事了。

皇後有玉佩護身,這些時日一直沒有什麼異狀,但不代表這些鬼祟對皇後就真的沒有傷害,她們肉眼凡胎看不見,一切皆是憑主子的反應猜測,如今這樣想也不奇怪。

阿盈搖頭,心思更沉。

阿軟倒是涼涼出聲,“母後憂心甚麼,父皇可沒有您想的那麼弱。”身為一國之君,心智堅毅自然是常人難及,況是父皇的女人出了問題,要苦惱也應該由父皇來,憑什麼愁眉苦臉的是他母後呢?

旁的不說,給阿盈出主意這事兒上,阿軟是從來不掉鏈子,邏輯無比清楚,“母後您直接與父皇說就是,您辦不了的事情不要自己撐著,父皇日理萬機,多辦一件事兒也是債多了不愁。”

阿盈默然,債多了不愁是這樣用的嗎?沉浸於自己思緒的阿盈卻沒發現,阿軟的虛影晃了晃,又淡了些。

隻是逃是逃不過去的,況夜間還要與皇上同眠於一張床榻之上,得了皇上的保證,得了皇上的保證,阿盈也不敢將此事透露出來,萬一把皇上氣得頭痛之症再發作呢?

“臣妾回宮的時候碰到衛小儀,有些受了驚嚇。”阿盈細聲道,換來皇上安慰的拍了下她的腦袋。

幾乎不需思考,賀蘭景便知道衛小儀是何人,“你有玉佩在身,傷不到你的。”

阿盈點頭,已經撒了一個謊,就要用更多的謊言去自圓其說,“過幾日不是端午麼,衛小儀肯定也會出席宴會的,臣妾還要領著嬪妃還要命婦們去賞花,就要一直跟她呆在一塊兒了。”

賀蘭景輕笑一聲,不覺得皇後這個顧慮值得這般愁眉不展,“你是皇後,下令叫衛小儀別參加端午節慶的宴席就是。”一句話就能解決的事情有什麼可為難的?

阿盈自是應下了,這一關算是揭過去,但沒想到皇上竟追問了一句,“皇後為何會翻閱彤史簿?”

怕皇上聯想到衛小儀身上,阿盈才想著如何扯謊時,忽然靈光一現,皇上自上回在碧摘園便知道衛小儀身旁有個無臉嬰孩兒一事,而阿盈不相信皇上連自己寵幸沒寵幸衛小儀都不知道。

這麼說,皇上竟是已經知道衛小儀紅杏出牆一事?

阿盈兀的從床榻上坐起來,定定的看著皇上,不解皇上為何對此毫無反應,甚至聽到衛小儀的名號亦是麵不改色。

看皇後喘著氣,胸口隨著喘氣的節奏起伏不定,目光盯著自己不放,賀蘭景也坐起來,“怎麼了?”

“皇上是不是早就知道衛小儀這事兒?”

阿盈一字一頓的問,賀蘭景聞言,暗色的瞳孔在夜裏如猛獸般格外的銳利,然這肅然的神情也隻保持了片刻,“皇後是說衛小儀紅杏出牆一事,還是小產一事?”

阿盈的肩膀頓時垮下來,原來自己的猜測與顧忌都毫無用處,本尊知曉此事比自己早了許多,甚至知道得比自己更清楚,自己還傻乎乎的擔心他會因此氣病了。看皇上現在這副並不將此事放在心上的模樣,倒印證了阿軟那句話,皇上並沒有自己想的那麼弱。

“皇後又是如何知道的?”思及皇後方才查閱彤史簿的舉動,賀蘭景不認為皇後會無緣無故去查彤史簿。

阿盈隻得將阿軟所說的那些話小小的改動一番,變成自己的視角,與皇上道出。

皇上聞言點點頭,原是如此,難怪皇後一副欲言又止有難言之隱的神情,“朕不是說了,天塌下來有朕先頂著,皇後又何須為此事煩惱。”

可阿盈仍舊鬱悶不已,“皇上,您的女人紅杏出牆,您都不在意嗎?”衛小儀雖未被寵幸,但名義上已經是皇上的女人了,事關男人的尊嚴,為什麼皇上這麼不按常理出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