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章 長生殿(1 / 1)

鳳族焦屍在羽衣眼前被吸入了一個個冰匣子,消失於鳳台,腳下的玉石露台變成了寒氣襲人的堅冰,霜雪如浪潮般向不丹山四處席卷,昔日的綺綣桃源傾刻間銀裝素裹,百泉皆凍,那些殘餘的結界也漸次消彌於夜空之下。一直坐在台階上怔怔無神的羽寶,看著眼前的一切也有了反應,他一下子放聲大哭道:"羽衣,這就是咱們違背規矩上鳳台的懲罰嗎?我們沒有爹娘了,現在連家也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

偌大的鳳台之上一抹小小的紅色身影倔強地直立著,海上明月投下的光影灩灩隨波,不丹山蒼茫一片,這蒼茫之中一座金色大殿在月下熠熠生輝。

"羽寶,不許哭!我的阿爹阿娘一定還好好地活著,你看!長生殿還完好無損地立在那,阿爹說過它是鳳族的聖殿,它在鳳族就在。鳳族還有你和我,不要再說喪氣話,我們一起去找我阿爹阿娘,去找老祖,去找讓大家重生的法子,去找害了族人的仇人報仇!"

羽衣說話間已走到長生殿簷廊的台階前停下,眼前的殿宇氣勢恢弘,殿頂琉璃金瓦鋪就,飛簷上雕刻的彩鳳展翅欲飛,簷下的宮燈上的金絲鳳凰,也被燈光映照得分外靈動。朱紅色的殿門此時大開著,夜涼如冰,殿內卻是流光燁燁,羽衣毫無不遲疑地大步邁進殿內。殿內的牆壁全部是由潔白的整塊玉石砌就,腳下是不丹山稀有的墨玉鋪就,左右玉壁之上雕刻著精美的壁畫,各種金石美玉裝飾其上。羽寶仔細端詳壁畫內容,左側壁畫上是奔騰的火山,烈焰旋回紅透均天,一隻火紅的九尾紅鳳翱翔其間,赤羽灑金揮翅雲霓作啼鳴狀。羽衣不止一次見過阿爹帶著一眾鳳族子弟穿越結界出山的盛景,五彩紛呈煞是好看,卻從未見過紅羽鳳凰,隻有自己的透明小翅是粉色的,阿爹是白羽透金,羽寶爹與幾位長老均是墨羽透金,化身時威嚴霸氣於天宇,其餘族眾或藍或黃兼或有之,霸氣卻是少了些許,而壁畫之上的火鳳於衝天磅礴氣勢外,還透著濃濃的魅惑之感。揣摩良久羽衣又看向另一側玉壁,是一幅海波奔騰遊龍飛旋的場景,騰雲之上的墨龍堅硬似鐵的鱗片透著森森殺氣,微微抬頭,頸部水澤傾瀉而下狀如瀑布,瞪大眼睛看著前方,眼睛處鑲嵌著兩枚巨型東珠,正是這兩顆東珠將殿內映照得明月光轉。鳳族的聖殿壁畫火鳳可以理解,為何還會出現一隻其狀凶狠的墨龍現於壁上?正中的玉壁之上刻著許多字,讀將下來得知左側壁上火鳳乃是鳳族始祖,居於南明不死火山,開天之戰洪荒破碎,鳳族失了祖地,後世子孫於不丹山終尋得適合鳳族的棲地,獨缺涅槃之聖火,相傳占據江海的龍族,有一處世代守護的歸墟之地中,遺落了上古神鼎乾坤鼎中的琉璃淨火,與不死火山的太初神火相似,鳳族子孫務必尋到並帶回,待九尾赤鳳再現之日,必是鳳族榮光再現之日。還記載的東西羽衣有些一時還無法理解。文字之下擺放著卷雲如意紋翹頭玉石香案,精美的熏爐、香亭擺於其上。一樽圓形大鼎立於大殿的東南角,大鼎通體墨色,三足其下,四麵獸紋,鼎身滿刻銘文,當下並無香火,鼎周卻煙氣不散,薄香似清醇,仔細嗅來又有一絲不易察覺的腥風之味,羽衣一時竟有些作嘔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