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墨琛,你可真有出息。”西裝革履的男人朝一家三口走近,嗤笑道,“以前在學校被老師教訓,現在被女兒教訓。”
紀若初的眉頭微微一蹙,顯然有些不高興了。
“那又怎麼了?我樂意!”紀墨琛卻是絲毫不在意,反而引以為榮,“我就喜歡讓閨女教訓,你管得著兒麼?”
“切~我看你是——”
“爸爸。”一道稚嫩卻板正的童音響起。
紀家三口順著聲音看去,隻見男人的身邊站著一位和紀若初差不多大的男孩。
此刻,小男孩兒的眉頭亦是皺了起來:“你這樣太失禮了。”
紀若初點點頭,眼裏帶著指責:“確實很失禮。”
被連著懟了的男人:……
“噗嗤——”這下輪到紀墨琛笑了,“房煬,這是你兒子啊?看著比你順眼多了。”
“你——”
“是的,叔叔你好,我叫房芝元,我替我爸爸向您道歉。”男孩十分紳士地鞠了一躬,打斷了自家父親的話。
這倒讓紀墨琛有些不好意思了,便擺擺手道:“沒事,你爸從小就嘴賤,叔叔已經習慣了。”
“嘿!你還沒完了是吧?”房煬上前就要給紀墨琛一個鎖喉,被邊上的房芝元拉住了衣角。
“爸爸!”
紀若初亦是上前擋在了老父親的麵前,小臉氣鼓鼓的:“叔叔,你是要打我爸爸嗎?”
說著還把袖子撩起,露出手腕上的兒童手表,臉上寫滿了“如果這樣,那我可要搖人了!”的威脅。
房煬瞬間僵住,一臉難以置信地看向半人高的小蘿卜頭,驚詫不已:
“我不是我沒有!小丫頭你別誤會,我和你爸從小就認識,這是鬧著玩兒呢!”
“別套近乎,我跟你可不熟。”紀墨琛的臉上寫滿了不爽。
“嘿!你——”
“可是叔叔,這一點也不好玩兒!”紀若初十分堅持,她看了看邊上開始下意識放慢腳步看熱鬧的人群,
秀氣地皺了皺眉頭,“你那麼大聲地嘲笑我爸爸,本來就非常不禮貌,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
叔叔,你要向我爸爸道歉。”
方才她留意過,即便紀墨琛一臉無所謂地反懟了房煬,但夫妻倆眼底那一閃而過的局促卻十分清晰。
也是那一刻,她才終於明白,這些日子一來,這對夫妻為什麼會那麼緊張,恨不得頭懸梁錐刺股來學習。
想來,幼年與同齡人的差距,早就在不知不覺中成為了倆人心病,而這個心病,在自己即將進入這所學校時,再次被引爆。
說實話,紀若初是有些生氣的,即便她平時對夫妻倆一些幼稚行為十分無語,但也不代表其他人能欺負到他們頭上來。
那一刻,邊上眾人隻覺得這小小的孩童身上,竟是有種老氣橫秋的長輩氣勢。
紀墨琛早在閨女擋在自己麵前時便忍不住心裏一酸:嗚嗚嗚……他就知道,閨女還是很愛自己的……
“怎麼不走了?”
幾人正僵持著,一道清亮的女聲響起,她行至局促不安的父子倆身邊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媽媽,爸爸又得罪人了。”房芝元小聲地彙報著自家老父親的戰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