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衍本來想在聽到有人爭吵的時候就離開，可是當他在聽到葉嘉浩和林若寧他們爭吵的內容的時候，就莫名的移不開腳。
就這樣算了嗎……
怎麼能就這樣算了呢？
——
夜已經很深了。
葉衍把今天該刷的題刷完，如釋重負地合上了試卷。
每天隻有在這個時刻，他才會覺得自己又邁進了一小步，離宋芷涵的距離也跟著近了些許……
把該收拾的的課本和練習冊收拾好以後，葉衍起身，打算去客廳接杯水。
葉衍的房間和葉嘉浩的房間相隔並不是很遠。
葉衍走向客廳的時候，突然感覺到葉嘉浩的房間裏傳來些不大對勁的聲音。
乒哩乓啷，有點像是酒瓶碰撞的聲音。
聯想到今天在學校小樹林旁邊聽到的對話，葉衍終究還是有點擔心葉嘉浩。
“扣扣扣——”
葉衍抬手叩響了葉嘉浩的房間門：“浩子，開個門。”
半晌之後，葉嘉浩的房間裏才傳來別的動靜。有椅子的推拉聲，玻璃瓶的碰撞聲，以及搖搖晃晃地走路聲……
“哥，什麼事？”葉嘉浩拉開房間門，看向葉衍的眼睛帶著幾抹紅色，眼球上還有清晰可見的紅血絲。
葉衍看著這樣的葉嘉浩，有種在看另一個時空的自己的錯覺。
葉衍走進葉嘉浩的房間裏麵，順手又把房間門關上。
之前乒哩乓啷的玻璃瓶碰撞聲，並不是葉衍的幻聽。
——葉嘉浩確實自己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喝悶酒，而且數量還不少。
“你把自己搞成這副鬼樣子，準備讓誰看？”
“是給我看，還是給你爸媽看？”
葉嘉浩抬眼瞟了一眼葉衍難看的臉色，小聲地辯解道：“我沒有喝多，我現在很清醒。”
葉衍找了一張空著的椅子坐了下來，也拿起了一瓶沒有開封的啤酒。
在桌角上撬開瓶蓋以後，葉衍也沒有再繼續指責葉嘉浩，而是自己也開始喝了起來。
葉嘉浩沉默地在葉衍旁邊坐下，繼續喝他之前沒有喝完的酒。
葉衍和葉嘉浩兩兄弟在很長一段時間裏，誰也沒有再開口說話，隻是無言地喝著手裏的啤酒。
就好像，所有的話語，都已經融進了酒裏。
很久之後，久到葉嘉浩都以為葉衍不會再說話的時候，葉衍突然出聲，對著葉嘉浩說道。
“你今天中午和林若寧吵架的時候，我就在你們附近。”
葉嘉浩吃了一驚，差點被嘴裏的酒嗆到。一張臉憋得通紅，也不知道是尷尬紅的，還是被嗆紅的。
葉衍稍加解釋了一句：“我也不是要刻意偷聽你們的談話，隻是恰巧我路過那邊。”
葉嘉浩：“嗯，我知道了。”
“那你和林若寧……嗯，現在……”葉衍同其他人說話向來直來直去，可是這一刻，他竟然也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
葉嘉浩仰頭喝了一大口酒，酒水入喉，心裏的苦悶仿佛才能消減掉一部分。
“就是你聽到的那樣唄，分開了。”
葉衍也沒有經曆過類似的事情，不知道該怎麼說，才能讓葉嘉浩好受一點。
所以葉衍什麼也沒說，隻是安靜地陪著葉嘉浩喝酒。或許，這才是最好的一個安慰葉嘉浩的辦法。